郝友其没答,只是眸光深邃,唇边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再次戳了戳她手臂。
“哎呀,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她嘟囔着,眼皮沉重得快合上了。
郝友其终于不再逗她,站直身子,双手抱臂,语气骤然严肃:“苗念。”
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
苗念猛地睁开眼,几乎是弹跳般坐起身,动作太猛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她怔怔望着他,瞳孔放大,脑门上沁出细汗:“其哥?!你、你怎么在我房间?!你半夜把楚姝姐丢出去了?!”
她语速飞快,声音都在抖,眼神里满是震惊与慌乱。
郝友其垂眸看她,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像是被宠坏的孩子终于露出破绽。
那不是责备,而是一种近乎纵容的哭笑不得。
“你断片了?”他声音低哑,语气里藏着点调侃,却又不掩认真。
苗念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睫毛颤动如蝶翼,眉头微蹙,仿佛正努力从混沌的记忆中打捞碎片。
她半眯着眼,像只刚醒的猫,试探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扯了扯被角,动作迟缓又小心翼翼。
下一秒,她猛地坐直身子,眼神倏然亮起,带着惊惶与自省:“其哥……我昨晚轻薄你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迅速掀开被子,检查郝友其的衣领是否整齐,手指慌乱地抚过袖口,“我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吧?”
郝友其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额角微微跳动,一瞬的错愕后,他抬手扶住额头,指节抵在太阳穴上,语气克制却暗藏风暴:“苗念,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你为什么要叫我全名?!”她立刻炸毛,小脸鼓得像个包子,“我就算是轻薄你——你这么大一只,你可以把我扥开啊!”
“扥开?”郝友其嗤笑一声,干脆盘腿坐起身,背脊挺直,姿态认真得像要开庭审判,眼神却毫不退让,“你昨天当着这么老多人的面亲我,算,那亲得挺好。”
他顿了顿,嗓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然后回来之后,拿我的手机打电话给你叔叔阿姨。你算算,自己哭了多久?”
“我哭了?!”苗念彻底愣住,歪着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一只懵懂的小鹿,满脸写着“你在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