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郝友其和苗念默契地挽起袖子，一起洗碗。

水流哗啦作响，水汽氤氲中，两人偶尔对视一笑，像小夫妻般自然。

看着客厅里其乐融融的四人，连空气都染上了暖意。

苗念忽然凑近他，声音轻得像风：“我还以为，他们四个会有点尴尬呢～”

郝友其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指尖沾着泡沫，语气平静却笃定：“不会的，你叔叔阿姨很健谈。”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手腕上，“腰疼吗？站那么久？”

“不疼，只要不碰水。”苗念把脑袋轻轻搁在他肩头，“应该很快就会好了吧？”

她说话时鼻尖蹭了蹭他的衣领，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谢谢你～”

“谢我干啥？”他低头看她，眼神温和。

苗念耸了耸鼻尖，眼睛弯起来，像是藏不住什么秘密似的：“平时我们家人少，空落落的。姥爷喜欢热热闹闹的～”

郝友其没说话，只是用面颊轻轻贴了贴她的鼻骨。安静地靠过去，像一个早已习惯守护的人，把温度藏进最自然的触碰里。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沉静得像山间溪水，声音不高却很稳：“我答应过要带你回北西的。”

苗念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声音清亮，像一串风铃在屋檐下轻响：“你做到了呢～”

郝友其顿了顿，忽然凑近一点，“如果，如果找不到你……我也是会来的。我到加州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以后照顾你家人的准备了。”

苗念眨了眨眼，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脸颊，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郝友其同学，我们已经在北西啦～克洛不好，我们以后都不去了！”

“好！”他答得干脆利落。

临别时，苗念主动挽上他胳膊，“那你们回去开车慢点～”

她说，语气认真又柔软。

“好，我到家给你发消息。”他回握她的手，指腹摩挲她掌心，仿佛要把这一刻的温度存进记忆里。

郝友其捏了捏她掌心，低声叮嘱：“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回华京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接你嗷～”

“嗯！”她应得干脆利落，眼里有光。

四个大人却极为有眼力见，纷纷抢着帮忙打包特产，一边推搡一边说：“哎，这特产一定要拿上！我帮你们放车上。”

四人边走边笑，互相谦让着往车那边去，气氛轻松得像一场提前安排好的告别仪式。

苗念忍不住笑出声，肩膀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