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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用吸收了部分金属的手臂推了推门,大门连晃都不晃一下。
沫白低着头,看着自己完全湿透、紧紧包裹在腿上、不断向下滴着水的裤子,布料吸饱了水,沉甸甸、凉飕飕地贴在皮肤上,那种粘腻冰冷的触感让他极其不适。
他拧了拧眉,语气带着一丝脱力后的疲惫:“不知道”。
他老实回答,随即提出了一个非常实际且迫切的需求,“但我想先回家换一条干的裤子”他顿了顿,试图用理智分析来安抚可能觉得他此刻还想着换裤子有些不合时宜的同伴,“反正,没有太空船,脉冲核也被毁了,魔贾斯现在哪里也去不了”
他抬手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苦中作乐的调侃,“他就算再厉害,现在……也确实只是一大只被困在破鱼缸里的……超级大花枝罢了,跑不掉的”
听到沫白这略带刻薄却又精准无比的形容,尤其是那“超级大花枝”的比喻,凯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走到沫白身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湿漉漉的肩膀,嘴角扬起标志性的痞笑,调侃道:“看来跟某位‘幽默大师’待久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边正在拧头发的小班,“你这‘说话’的‘艺术’和技术,真是肉眼可见地飞速上涨啊!都快青出于蓝了。”
听见凯文这明褒暗贬、连自己一起调侃进去的话,沫白只是面无表情地弯下腰,认命地开始处理自己那湿透的裤腿。
他费力地将吸饱水后变得异常沉重的裤腿一点点往上卷,试图让它至少离开水面,减少一些冰冷粘腻的触感。
一边卷,一边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谢谢,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好不容易将两条裤腿都卷到了膝盖以上,露出的小腿皮肤被冰冷的水和空气刺激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沫白直起身,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小班。
小班的情况比他好得多。
她外面穿着一件材质相对防水的外套,虽然也湿了,但里面的衣服似乎没有完全浸透。
最关键的是,她穿的是裙子,裙摆虽然湿了,但至少没有裤子那种完全糊在腿上的沉重和不适感。
她正徒手拧着自己马尾辫上的水,表情只是有点不爽,并没有太狼狈。
而另一边的小玟,情况就糟糕多了。
她外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此刻被冰水彻底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形,夜晚的凉风从走廊尽头吹来,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她的裙子倒是问题不大,但上半身的湿冷和难堪显然让她非常不适。
凯文显然也注意到了小玟的状况,他下意识想脱掉自己的外套——但他没有穿外套来。
他抓了抓头发,脸上露出罕见的、有点懊恼和不知所措的神情。在这种时候,他似乎总是显得有点笨拙。
沫白也看到了小玟冷得发抖的样子,又看了看凯文。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件湿透的外套——如果他脱下来给小玟,似乎能缓解一下……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凯文和小玟之间的关系谁都看得出来,虽然他和小玟都是从十二岁就相识的朋友,彼此熟得不能再熟,但这种情况下,由他来给小玟外套,总觉得……不太合适。
他站在原地,内心罕见地因为这种人际细节而纠结起来,插在湿漉漉口袋里的手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拿出来。
就在沫白原地纠结、凯文也有些无措的时候,小班已经利落地行动了。
她径直从沫白身边走过,一边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虽然湿了但至少能挡风的外套,一边对着冷得微微发抖的小玟说道。
“穿我的吧,虽然也湿了点,但总比没有好,不然等等出去风一吹,你这小身板真得会冻成冰棍” 她语气干脆,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
小玟抬起头,看到小班递过来的外套,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还是迟疑地问道:“那你呢?你也湿透了.......”
小班闻言,嘴角立刻扬起一个带着点小狡猾和理所当然的弧度。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直接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精准地朝着身后沫白的方向,手指勾了勾,做了一个再明确不过的“拿来”的手势,语气轻松地回复小玟。
“安啦~没事!” 她晃了晃那根勾动的手指,“我这儿嘛……还有一件‘备用’外套呢”
沫白:“……”
他看着小班那理直气壮的后脑勺,以及那根勾动的手指,一瞬间有点哭笑不得,但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疑。
他立刻动手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湿透的薄外套,甚至还下意识地用力拧了一把,挤出不少冷水,让布料稍微干爽一点,这才上前一步,将其放到小班那只一直伸着的手里。
小班接过那件同样湿漉漉、但被细心拧过的外套,满意地抖开,然后裹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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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是湿的,但多了层布料,确实能抵挡不少寒意。
就在沫白刚帮她披好外套,还没来得及退开时,忽然感觉自己的另一边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他转过头,对上了凯文带着玩味笑意的脸。
凯文冲他挤了挤眼睛,目光在他和小班之间扫了一个来回,然后压低声音,用那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充满调侃意味的语调说道。
“可以啊……最佳女友。够贴心,也够‘自觉’” 那语气里的打趣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