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运了两个时辰的功,临近日暮的时候,才睁开眼睛。
秦罗敷站起身,只是往外面的院落随意看一眼,便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金衣青年安静的坐在院落中间的石墩子上,衣摆垂落在地,上面青线勾勒出的青竹栩栩如生。
霞光落在他的脸上,拓落下一片阴影,温润如玉的眉眼都含上一层柔光。
孟惊弦在秦罗敷打开窗户的那一刻,就遥遥望过来。
一双眼眸如浸温水,脉脉含情,柔和仿佛要滴下来。
秦罗敷一顿,转身去开门。
孟惊弦已经走至门前。
秦罗敷朝外面看了几眼,没看到天衍宗弟子的痕迹,心里颇为惊疑。
“来了很久么,怎么不进来?”
孟惊弦缓缓摇头,轻轻笑起来,声线缓和动听,听起来总带着温柔的意味,“我看罗敷在修炼,就多等一会儿,并没有等多久。”
“罗敷在看什么?”
秦罗敷纳闷,“方才我让几个弟子在院外修炼,怎么都不见人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那些弟子听说我是来找你的,就将我带到这里来。”
秦罗敷点点头,侧身让他进来,孟惊弦脸颊微红,但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是今日才住进去,一切都还是空空荡荡的。
里面垂落下一层白色的珠帘,刚好遮住床的位置。
孟惊弦看了一眼就像被烫到一样,慌张的收回视线。
秦罗敷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转身给他斟了一盏茶。
孟惊弦坐在椅子上,视线落在她身上。
秦罗敷身上的白衣松松垮垮的,腰带的位置也松松的。
孟惊弦目露心疼,从背后伸手抱住她的腰,“罗敷瘦了许多。”
秦罗敷一顿,“最近宗门里事务繁多,确实有些劳累,过一阵子就好了。”
她将茶放在桌上,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孟惊弦手上的力道放松,却没有真正放开。
他轻声呢喃,“我想罗敷,很想很想。”
从天衍宗回来后,便一直夜不能寐,每时每刻都想要去见她。
从蓬莱阁弟子口中,听到她到来的消息后,更是一刻也无法等待。
秦罗敷转过身,望着他热切的,被水雾晕湿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