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一路往树林深处走去,前方的路被黑暗吞噬殆尽,夜雾弥漫,眼前一片朦胧。
她在树林里面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任何有活人走动过的踪迹。
谢同尘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找不到半点痕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秦罗敷停下脚步,开始思索谢同尘可能会去的地方。
按照孟惊弦的说法,谢同尘身体不适的话应该走不了多远。
不过,若是正常的身体病状,他也没必要藏起来。
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谢同尘自己不想要被人发现。
她望着天上的满月,慢慢蹙起眉头。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秦罗敷沿着河两岸去找,周围的草丛有脚步踩踏过的痕迹,并且很新鲜。
终于,在一个被高大草丛掩埋着的山洞外,凌乱的脚步戛然而止。
少年依靠在洞穴的墙壁上,意识接近涣散。
呼出的气息灼热而急促,身体烫得吓人。
一股难耐又磨人的东西,似乎要从骨髓里钻出。
谢同尘蜷缩在冰冷的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根根泛白,死死抠着身下的石板缝隙。
情丝蛊长期得不到安抚,反噬只会一次比一次重。
白日里,秦罗敷冷漠疏离的神情还浮现在脑海里。
他咬着下唇,难受的几乎要以头撞墙。
静谧的洞穴环境里,水声滴滴答答。
空气之中突然传来一股极其细微、难以忽略的香气。
冰冷而洁净。
却偏偏如一滴落进滚油的水,只一瞬间便炸起汹涌的浪潮。
谢同尘贪婪地追寻着那缕香气的方向,视线混沌地朝洞口的位置投注过去。
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着,透过被汗水浸得模糊的视线,以及洞穴外零星泄入的银辉,他看到了那个清冷如月的身影。
秦罗敷站在洞口,并没有进去。
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冷清,如同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