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剑修二字他说得格外阴鸷。
秦罗敷腕间传来剧痛,但她只是微微蹙眉,“公子弄疼我了...…”
“自小闲来无事,和家父习了一点三脚猫功夫,勉强能自保罢了。”
她一脸茫然无措,看着不似作假。
桑凝视秦罗敷片刻,忽然松手,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被他如此用力磋磨的手腕没一会儿就泛起红意,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秦罗敷揉着手腕,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冷光。
“公子提到剑修何故如此大的反应?”
“此事说来话长。”
桑面上流露出一抹极淡的哀伤,“半年前家父惨死于剑修之手,至此便心生怨恨。”
她抬起脸,也带上一抹浮于表面的同情,“公子节哀。”
“公子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公子。”
闻言,他轻轻一笑,忽然伸手去触碰秦罗敷的脸。
指尖划过细腻肌肤时仿若尖刀。
冰冷而森然。
“姑娘要是真想报答我,那便好好养伤。”
没等秦罗敷回应,桑很快就收回手。
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衣袖,姿态优雅。
“某还有事便不再打扰,姑娘好生休息。”
行至门前,他忽然回头。
“这宅子年代久远,常有异响,夜间无论听到什么,都莫要出来查看。”
和昨晚的警告一样,都是让她夜晚不要外出。
门合拢后,秦罗敷脸上的虚弱顷刻消散。
她悄声下床,将那碗肉粥倒入窗台盆栽中,再用泥土掩盖起来。
夜幕降临后,秦罗敷早早熄灭烛台躺在床上。
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靠近,在她门外停留良久。
秦罗敷假装入睡,呼吸平稳。
一个黑影立在门口,诡谲得如同变形的阴影。
透过窗纸看那庞大的身形,足有三米这样高,想也能知道外面站着的绝对不是人。
黑影在门外徘徊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进来。
聆听脚步声渐行渐远后,秦罗敷依然没有下床。
费尽心思弄了这么多东西,又是编撰身世,又是警告的,她倒要看看这个妖怪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