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回头,看见谢长泱从蓬莱阁弟子中稳步走出。
少年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身姿挺拔如青松。
行礼的姿态端庄得体,只是耳根处隐约透着一丝薄红。
“秦师姐,可还记得我?”
秦罗敷微愣,随而微微一笑,“长泱师弟说笑,自蓬莱阁一别不过几个月,师弟灵秀天成,慧心独具,我又怎会忘记。”
听到她夸奖的话语,谢长泱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红晕,手指不自觉地捏着衣角。
几个蓬莱弟子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这位长泱师兄向来自持,何曾在外人面前露出过这般情态。
秦罗敷面上含笑,“不知长泱师弟唤我所为何事?”
“方才的打斗波及了湘云阁内阵法,正巧,蓬莱阁有几位弟子深谙此道。”
谢长泱的声音平稳清越,目光恭敬地落在秦罗敷肩头以下的位置,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师姐若是不介意,蓬莱阁可以协助天衍宗将那些被破坏的阵法修缮完毕。”
白衣少年站在她面前,仪态从容,唯有微微收紧的指节泄露了一丝紧张。
司马彧双手抱臂,心中不禁嗤笑,瞧着谢长泱的姿态,无疑又是一个被秦罗敷迷住的男人。
那小子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还以为多矜持。
见了秦罗敷还不是像哈巴狗一样摇尾巴。
他刻意扫了一眼林知予,却见对方也在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
这伪君子向来心机深沉,定是在盘算什么。
司马彧嗤笑一声,压低声音,“瞧见没,蓬莱的这位,分明是借故搭话。”
林知予唇角微勾,目光在谢长泱和秦罗敷之间流转,带着几分了然。
“秦师姐神姿玉骨,少年慕艾,倒也不足为奇。”
两个人虽然不对付,但在搞事情上异常的敏感。
林知予想起什么又摇摇头,“只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司马彧可不会管什么有情没情,只要不与他司马家的利益相冲,他顶多就看个乐子。
“有劳长泱师弟费心了。”
秦罗敷语气平和地点点头,并没有一口拒绝。
“蓬莱阁的帮助,天衍宗记下了。”
听到她答应,谢长泱的眸子微微一亮,唇角扬起一个端庄的弧度。
他正要再说什么,却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清朗温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