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终于缓步踏入圈内,依旧从容不迫地立在那儿。
苏圆圆躬身施礼:“飞云面馆……啊不对,我说错了!”
她显然紧张得很,脸颊通红,急忙重新行礼:“飞云宗,苏圆圆,请前辈指教。”
“哦……好……好。”那老者并未还礼,只随意摆了摆手,像是面对自家晚辈般笑了笑。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背对着苏圆圆,抬手在空中轻轻一点,一柄红光流转的长剑便凭空浮现,剑身宝光闪烁,一看便知来历不凡。
他又缓缓转过身来,“小姑娘,你是……什么宗的……”
“飞云宗,苏圆圆。”
“哦,那你用的是什么法宝啊?”
“我用的是……”苏圆圆脸更红了,指了指肩头的小六,“白色长毛大宝剑……就是这只灵兽,能变成一把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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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也用剑啊。”老者捋须点头,“老朽吾来也,人称老天师。从前在玄天宗教剑,如今老了,就扫扫地什么的。”他回身指向空中那柄红光流转的长剑:
“这把剑,名唤'气贯长虹',是我十二岁那年,斩不周山的烈焰三头火鸟所得。”
杜二姐闻言眉头紧锁,凑近我低声道:“果真是他……这下麻烦了。”
我暗想这回总该动手了吧,却见那老者又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对着空中再一点,一柄深绿色的巨剑又悬浮在了红光剑旁。
此刻,天气晴朗,擂台上的红圈内却纷纷扬扬落起了鹅毛大雪。
雪花落得不急,砸在台面上却砰砰作响,摔得粉碎,刺骨的寒意随之弥漫开来。
“怎么下雪了?难道是那老头出手了?”我问道。
杜二姐轻哼一声:“让你看规则你不看。这是'千斤雪'。”
原来这雪并非寻常雪花,而是擂台特设的禁制。只要站在红圈内,便能感到漫天飞雪都化作刀剑,绵绵不绝地袭来。无论格挡还是闪避,都要持续消耗灵力。
在台上待得越久,雪色就会越深,最终化作赤红,威力也随之暴增。
这般设置,是因为打擂的人太多,为了防止实力相当的对手缠斗数日,尽快决出胜负。
苏圆圆静立原地,悄然运起护体灵罩。雪花落在她周身,激起微光闪烁,如萤火轻舞。
而那老者却不见丝毫动作,只任由飞雪落满肩头,从容得似在庭中赏雪。
“这擂台规矩,还得先报法宝名目。老夫恰有三十六柄剑,一一道来,倒是费些功夫。”话虽这样说,他依然不紧不慢地指向空中那柄绿色巨剑:
“此剑名‘雷竹’,是我十五岁那年……在战力榜夺魁时所得。那时年少气盛,竟将对手斩于剑下。”
我心想,他该不会真要一把接一把地把三十六柄剑全亮出来吧?直接说一句“我的法宝是这三十六把剑”不就结了?
难不成是故意拖延,好借这漫天飞舞的千斤雪,一点点消耗苏圆圆的灵力?
看他这年纪,少说也修炼了数千年,一身的灵力自然比苏圆圆这姑娘雄厚得多,怎么可能耗得过他。
若真如此,这老前辈可真算不得厚道。
这时,杜二姐手中的玉牌突然亮起。
“该我上台了。”她看了眼玉牌,又望向场中的苏圆圆,咬了咬牙,扬声喊道:
“圆圆,若是不行就认输!败在老天师手下,不丢人!”
又转头对我嘱咐:“八九,你们结束后就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她匆匆的走了。
……
杜二姐满面春风地归来时,我们这边也结束了。
她说:“连胜两场,今日就先到此为止。”
又柔声安慰苏圆圆:“才输一场而已,后面还有机会。再说输给老天师,真的不丢人。”
擂台赛的规矩是,输三场者出局;获胜者只要不主动踏出红圈,便可继续迎战。一旦离场,当日赛程即告结束,次日再战,匹配的对手胜场数也将相仿。
苏圆圆站着不动,对面的人已经离开了,她的鼻翼先皱起来,然后嘴角扬起,笑容一点点扩散到整张脸上。
她眼中闪着光,抓住杜二姐的手:“娘亲,我赢了!”
“不是说了别在人前叫我娘亲吗,显得我多老似的,”杜二姐一把将她搂住,突然反应过来,
“什么?你说你赢了?真的赢了?”
“多亏了小六。”她紧紧抱住怀里圆滚滚的小家伙,在它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小六在她怀里,一脸邀功似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