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几度变幻,终是归于平静,只淡淡吩咐:“押下去,先关起来。”
海魂军的牢狱不算宽敞,却极为牢固。我伸手轻拍牢门。
“省些力气吧。”
一个声音从昏暗角落传来。我转过头,只见另一人坐在阴影处,竟是朱雀东风。
“这整座牢房,乃是从一整块‘散灵石’中开凿而成。任你灵力再深,触之即散,徒劳无功。”
我望向他:“你不是早已逃了么?”
他不屑地瞥我一眼, “你是谁?怎会认得我?”
我没有理他,安静的躺在角落里,我哪知道我是谁,以前我还知道自己是客栈的伙计,明天可能是人界的三皇子了。
“你为何被关进来?”他再次发问。
“我没有杀人。”我闭着眼答道,“你呢?”
“相柳要大婚了,我回来看看花帅……怕她难过。”
“好卑微。”我扯了扯嘴角,“你当真是妖海四将之一的朱雀?”
“我不在乎……”他声音低了下去,随即又带着某种执拗扬起,
“真男人,甘愿如此。”
朱雀算不算真男人我不知道,但他的事,说来并不复杂。
相柳喜欢火月,火月喜欢上官慕仙;相柳又喜欢高漫妮,高漫妮喜欢火月……
相柳可能喜欢过许多人,而他要与小九成婚了。
朱雀喜欢海荷花。海荷花却喜欢相柳。
相柳变来变去,而他们两人从未变过,但海荷花不喜欢他。
有时候我们感伤,并非因为对方不够好,而是我们真心向月,而月独不照我。
喜欢一个人,如白云偏要流连山巅,落霞执意追随晚风;像深夜时独醉的孤影,衣袖一遍遍徘徊在无人的长街;枯草燃尽成灰,而春风依旧又起。
喜欢,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相柳什么时候大婚?
朱雀掐指细算:“原该是三日后……如今算来,便是两日之后了。”
我闻言一怔,那日无忧曾说“三日内城必空”,莫非与此事相关?随即追问:“何人定的日子?在何处完婚?”
他仰起头,声音沉了下来:
“自然是相柳的父亲、万神殿殿主亲自定的,就在主殿。”
“万神殿主殿在何处?”我追问。
朱雀这才转过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说了你也去不了……在内城深处还有一道高墙,那是万神殿禁地。”
“那禁地之中,是否有一座白色高山,外面还有一圈环状山峦?”
朱雀双眼蓦地睁大:“你怎会知道?听说唯有修为臻至化境之人,才会被殿主亲自邀入禁地。”
小主,
“我也只是听闻。”我淡然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