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出墓后吴邪去医院住院都是他在照料,他再清楚不过每一处伤痕都意味着什么,每一处伤痕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出现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侄子,他一手养大的亲侄子伤成这个样子的!
吴三省没有办法不去怨。
可是吴三省也知道,这不是颂命的问题,这场逼死他们无数次的大戏里颂命是最累最苦的,颂命已经努力地保护了他们所有人。
他看着他的师父苦,他的侄子苦,他苦,却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如此走了四十多年。
他没资格怨什么人,可他却怨了,像一只白眼狼。
“唉。”
颂命叹息,似乎终于明白吴邪不仅继承了吴家好奇心重的基因,还继承了一哭就让人什么也愿意妥协的基因,她轻笑着摇头,掏出手帕擦干净吴三省满脸的泪,“你这孩子哭什么,我说怪你了?一家人把话说开了,心里没了芥蒂就好。”
吴三省脸刷的羞红了,什么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羞耻留在脑海里,立马抢过颂命手中的手帕遮住脸闷闷地说:“颂姨!我都多大了你别用这种哄毛头小子的语气说话!”
见吴三省鹌鹑似的,颂命哼笑一声,“行行行,不用了不用了。”
半晌后,吴三省才缓过来,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直视颂命地说:“对不起颂姨,我错了,你愿意原谅我吗?”
颂命失笑着揉了一把吴三省的头发,“就没生你气,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记得叫人把我屋子收拾好,我晚上要住。”
吴三省眼睛一亮,“收到!”
真是,还说不是孩子,这做派跟以前有差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