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朝廷已经拿下两广,可付出的代价着实不小,如若再硬拼矩州等地,实非明智之举。师太,您与苗族有仇?”
松崖微一迟疑,脸上闪过一丝悲痛:“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身为华夏儿女,怎会于苗人有如此大恨?”
“这里面牵扯着一桩陈年旧事,此事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当年……”
老住持缓缓而言,据其口述,她本是渔家女,年轻时曾在长江岸边救过一个少年郎。便是那手持万毒蛊皿,将中原武林闹的天翻地覆的苗族男子。
那时候男子已闯荡江湖数载,被多方势力围剿后,浑身浴血的躺在金陵城外,燕子矶畔。周身多处重伤,奄奄一息。
松崖将其救回以后细心照料一年之久,那少年方才能下地稍加活动。不过因为伤势太重,一身功夫十去七八,腿上还落下了终身残疾。
此后,二人互生好感,又皆是孤苦无依,便私定了终身。那些年倒是过了段时间安稳日子,松崖也是那时方才知道自家相公的一些过往。
二人婚后多年,育有一女,怎奈孩子尚在襁褓之中,苗族之人便再次寻上了门。
为了保护妻女,掩盖行踪,男子将明月玦交由松崖保命,后与追兵拼了个力竭而亡。
当时躲在暗处的松崖亲眼见证了自家相公惨死在了面前,可是为了孩子,唯有强忍默不作声……
吴天听完,叹道:“师太后来出了家,如今想为夫报仇?您还有一个女儿?”
“我夫家姓靳。”
“真姑?她……她知道吗?”
松崖摇了摇头。
吴天长舒一口气:“难怪您知道万毒蛊皿的用法。我还真担心您是苗族之人,不是便好啊。”
“嗯,我一身功夫也是我相公教的。可惜我学艺时已然成年,所学不精,又势单力薄,迟迟不能报仇雪恨。原以为此生复仇无望,想不到……”
“想不到遇到了我?您将真姑留在我身旁,实指望有朝一日,您在告诉她身世以后,或许我碍于相处久了的情分,会出手助她报杀父之仇?”
“贫尼确是有此私心,但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