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青点,王玲和黄英主动去了厨房忙活晚饭,顾从卿、李广和秦书则提着水桶回了房间,简单洗漱换衣服。
刚从地里回来,浑身都是汗味和土腥气,用凉水擦一把,才算驱散了些许疲惫。
秦书换好干净的粗布褂子,把毛巾搭在绳上,忍不住问道:“从卿,你是个有主意有本事的,接下来你打算咋办?
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忍着,天天受这窝囊气吧?”
李广也凑过来,一脸恳切:“对啊,你心里肯定有谱吧?
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咋做,咱们就咋做。”
顾从卿拿起毛巾,慢悠悠地把脸上的水珠擦干,眼神里带着点冷意,却语气平静:“忍着?
那肯定不能一直忍着。
窝囊气谁爱受谁受,我可不受。”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咱们得事出有名。
不然平白无故动手,到时候真打伤了、打残了,道理不在咱们这边,反倒落了口实,得不偿失。”
“打、打残?”秦书和李广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秦书搓着手,有些犹豫:“咱们是该反抗,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但……但真要到那份上?
是不是太狠了点?”
李广也点头:“是啊,万一真闹出大事,上面追查下来,咱们知青的身份怕是也保不住……”
顾从卿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这是把话往最坏了说。
真要动手,也得看对方是什么货色。
老知青那群人,就是纸老虎,吓唬吓唬就行。
至于村里那些不怀好意的,只要他们不先动手,咱们就先按兵不动。”
他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那两棵老槐树:“但要是他们真敢动歪心思,比如像下午那两个后生,想暗地里使坏,或者老知青再找事挑衅,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
到时候占着理,动手也硬气。”
“我的意思是,别主动惹事,但也别怕事。”顾从卿转过身,眼神清明,“咱们现在根基不稳,得先稳住阵脚。
等过些日子,把工分挣上去,跟村里实在人处好关系,手里有了底气,再收拾那些不长眼的,也不迟。”
当然了,若是整个村子都不长眼……
桀桀桀!
秦书和李广对视一眼,琢磨着顾从卿的话,心里渐渐亮堂起来。
秦书叹道:“你说得是,是我们太心急了。”
我们还是不够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