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卿把约定好的钱递过去,男孩接过钱,忽然低声说:“那人不是好东西,上次还踢了我的狗。”
顾从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些孩子看似只认钱,心里却有自己的秤。
他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谢谢你们。”
转身离开时,雾已经散了,月光洒在石板路上。
顾从卿知道,该怎么给维恩一点“教训”。
只需要让那些被他赖账的人,知道他最近手头“很宽裕”就行。
有些体面,本就是纸糊的,捅破它的,往往是最不起眼的风。
流浪儿们把消息散出去的第三天,伦敦大学的流言就炸开了锅。
有人说看见鲁伯特·维恩被赌坊的人堵在巷口要钱,有人扒出他上周在酒吧跟人争执时,怀里揣着的怀表其实是借的高利贷抵押品。
更有人把这事儿跟“被女留学生揍”的事串起来,编出“恶霸赌徒输钱迁怒女生”的段子,连布告栏的边角都有人画了他被追债的漫画。
鲁伯特被系主任叫去谈话时,脸涨得像猪肝。
主任把校规拍在桌上:“学校绝不容忍学生参与赌博!
一周内解决债务,否则直接开除——别以为家里有点背景就能胡闹!”
他灰溜溜地出来,迎面撞上几个对着他指指点点的同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从卿在家里听刘春晓说起这事,端着茶杯的手稳得很,嘴角却悄悄勾了勾。
但他知道,这还不够——鲁伯特那种人,不疼到骨子里是不会长记性的。
又过了两天,上回的流浪儿塞给顾从卿一张纸条,上面画着简易地图,标着鲁伯特住处的后门位置:“他住三楼,晚上十点后会喝得醉醺醺回来,窗户没锁。”
顾从卿额外多给了他们两英镑,看着孩他欢天喜地跑远,转身回公寓换上了一身深色衣服。
月黑风高夜,老城区的巷子里只有路灯昏黄的光。
顾从卿借着墙根的阴影摸到三楼,果然见一扇窗户虚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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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传来鲁伯特的鼾声,酒气混着烟味从窗缝飘出来。
他轻手轻脚翻进去,落地时带起的风让桌上的空酒瓶晃了晃。
鲁伯特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什么,又沉沉睡去。
顾从卿抓起床上的厚棉被,猛地罩住他的头,不等对方反应,攥紧拳头就往背上、胳膊上招呼——力道控制得极好,够疼,却伤不了骨头。
鲁伯特在被子里嗷嗷叫,手脚乱蹬却挣脱不开,只能模糊地喊“谁啊”“放开我”。
顾从卿一言不发,揍了十几下,听对方的挣扎弱了,才松开手,转身从窗户翻出去,像融进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巷口。
回到公寓,顾从卿在水龙头下反复洗手,冷水冲掉手上的燥热,心里却松快了不少。
刘春晓被他洗澡的声音惊醒,揉着眼睛出来:“你怎么半夜起来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