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皱眉道:“那你想怎地?”语气中透着不耐烦,似乎听到镖局二字就特别不耐。
云雀和陈泽算是老相识,年纪差不多,从小又都认识。只不过云雀是军户,陈泽是世家,阶级不同,观念自然也不一样。云雀看不上陈泽,觉得他是倚靠家世上来的;陈泽看不上云雀,觉得她一介女流,在男儿堆里混饭吃,着实上不了台面。
两人从小到大,互相竞争也互相看不起,是出了名的对头。
虽然云雀和梓婋一方起初的相遇并不愉快,但是后来所发生的事,让她对梓婋的看法彻底改观。何况梓婋被掳走,也是因为帮他们抵御连青会。她打心底是希望梓婋能平安的。但她是个军人,没有军令,她不能擅自行动,只能和韩阔一行,在客栈里干等。
她对陈泽敷衍式的救人早就不满了。现在看陈泽的意思是想抛下镖局的人,她如何能忍?
“这话该问我吗?”云雀冷笑一声,“陈将军,你乃一军之将,这种显而易见、应该怎么做的问题,问我?”
陈泽不悦道:“你有话好好说,阴阳怪气做什么?”
云雀快口反讥道:“那你先别阴阳怪气的问啊!”
茹子期坐在床头轻咳了几声,声音中还带着病患的无力感,劝道:“好了,说正事呢,你们怎么吵起来了?”茹子期的神色好看多了,脸色虽然还是苍白无光泽,但到底不是死人一样的青灰色了。
云雀看在茹子期的面子上,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带镖局的一起走,让军队护卫他们。还有,言老板那边光派斥候出去找,也不是个事儿。得派兵,派兵朝着连青会老巢的方向,沿路去找,必须把人救回来。”
陈泽一拍桌子道:“你好大的口气!你懂个什么,派兵?说的轻巧,你当出动军队是过家家?亏你还是个军人。我带的兵,是保家卫国的,不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去拼命的。”陈泽极其自负,怎么能容忍一个女人教他怎么做事?
云雀不甘示弱,听了陈泽这丧良心的话,顿时拉高了声调:“陈泽,你莫不是忘了,要不是言梓婋,莫说大公子了,就是我们,也早就没命了。你现在说她是无关紧要之人,你还算个人吗?还算个男人吗?知恩不报,我看你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你这样和那些离开的镖师有什么区别?”
陈泽暴怒:“你是不是找打!那些镖师算什么东西?敢拿他们和我相提并论!云雀,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怎么?终于忍不住借题发挥来发作我了?你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够不够来指责我,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