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正经事。”梓婋正色道,“你要为太子扳倒秦王,最大的理由就是谋反。你今日从秦王别院拿到的东西,对秦王来说致命吗?”
楚轶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个正常的闺秀,越是危险,于她来说,越是挑战,越是刺激。楚轶直接将怀里揣着的东西拿出来,撂在了梓婋的面前。
梓婋一本本,一件件地打开细看了一番,最后手按在书皮上,严肃地道:“不够!光靠这些,秦王倒不了。”
楚轶点头赞同梓婋的观点:“是不够。这些只是物证,不是铁证,闹将起来,我那堂兄只要坚持这是伪造的,不管是皇兄还是朝臣,都拿一个宗室皇亲没办法。我还需要人证。人证物证俱全,成了铁证,方能成事。就目前的这些物证来看,朱尚炳和土匪勾结,恶意消耗朝廷兵力,已经够得上谋反的罪名了。”
梓婋一点就通:“最好的人证是柏庄和齐清莲,现在齐清莲死了,那就是剩下了柏庄。可是陈泽已经带兵去围剿了,刀剑无眼,柏庄不一定能活着到你面前。”
楚轶道:“柏庄的儿子在我们手上了。”
“柏庄连妻子都杀,儿子还会有多少在乎呢?”梓婋摇摇头。
楚轶揉了一下额头:“试试看吧。目前柏庄那边的突破口就在这个孩子身上了。至于朱尚炳那边……”
“茹子林!”梓婋斩钉截铁,“我听三三说过几句,他的大哥和二哥并不如表面那么友好。茹子期莽撞地跟着赵雷潜入连青会,是有茹子林的手笔的。况且,你偷的是朱尚炳的罪证,他派心腹追击干什么?他是朱尚炳的外甥,又是郡主的儿子,要么是和朱尚炳一伙儿的,要么就是帮郡主争权的。”
楚轶道:“当初父皇将秦藩兵权分了一部分给堂姐,是存了两个心思的,一是旌表堂姐的战绩,二是秦地广阔,实力强劲,兵权划分,有利于朝廷控制。这几年,堂兄和堂姐将秦地经营的很好,东宫几次想了解真实的秦藩,都不得法门。现在也不知道郡主和秦王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二人的行事作风背道而驰,于我们倒是有力;若是他们这么多年下来,还是拧成了一股绳,那我们就难了。”
梓婋负着手,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我赌郡主和秦王不是一路人。”
楚轶问道:“你是想说这次陈泽出兵?据探来的消息分析,这次郡主出兵,并未征得朱尚炳的同意。”
梓婋道:“一藩之王,无法钳制属地军队,我不认为秦王和郡主能兄妹情深到如斯地步。否则,秦王这般火急火燎地从西安赶到咸宁做什么?来襄助军威吗?”
楚轶也站起来了身:“应该先找郡主谈谈了。”正说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留尘前来通报,说拂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