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素披在身的『辛十四娘』像极了月宫中的仙女，那变幻出原身白色皮毛的她，就更多了两分属于狐狸的妩媚。

面色略有苦恼，“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积满福气，修道成仙。”

南宫灵不觉眉毛一挑，玩笑道：“什么时候开始，狐狸精不想当妖怪，而是想成仙了？”

“万物众生皆有生命，皆有灵性，皆能修成正果。”旁边的花满楼忽然出声道。

林诗音轻笑着从李寻欢身后走了出来，接着补上了后半句，“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立定方向，有没有恒心向善。”

“啊～”陆小凤佯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手道：“这话，是在西湖考场时一位女仙说过的。”

追命挠破头也不记得自己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不禁对林诗音发出赞叹，“花满楼也就算了，林姑娘你没参加考试，只从天幕上看我们，居然也记得？果然冰雪聪明啊！”

王小石目光在并肩而立的林诗音与李寻欢身上轻轻一扫，打趣道：“晓看天色暮看云，林姑娘除了聪慧过人，印象如此深刻想来也是有缘故的。”

林诗音两颊染上红霜，羞涩的抿了抿唇。

画面一转，方才还罗衣素裹的清纯佳人，却被藏在了木头架子上，苍老的恍若另一个人。

“姐姐，你不要坏他们，也不要怪相公。”相比于目光冷漠沉寂的『辛十四娘』，旁边的女子情绪倒是更加激动。

目眶通红，双眼含泪道：“其实，其实他们只是害怕妖怪，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云罗忍不住跺脚，“可『辛十四娘』是个好妖怪啊！她只不过想得道成仙而已，她，她还给他们分过药材呢。”

面对眼前这些自己曾经帮助过，如今却将自己抓住的人，『辛十四娘』亦觉得心寒，“他们只是无知，只知道妖怪可怕，却不懂得分辨青红皂白。”

无花低声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念起了般若经，“善知识，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须假大善知识，示导见性。”

姬冰雁瞥了衣衫仿若泛着柔光的妙僧一眼，冷声哼道：“人愚昧起来，永远分不清好坏，只会坚定的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里还等得来大智大善的人，来开导启示。”

楚留香长叹了一口气，“可就像那位姑娘说的这样，他们……只不过是害怕而已。”

“但当他们一旦害怕起来，就会做出令他们自己也想不到的事。”顾惜朝的声音，飘渺的有些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