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打手兔死狐悲,在讲述麦卡顿老爷,台球厅和马库斯的故事时,他同病相怜的感到了愤怒和怨恨。
但这种负面的情绪没办法发泄向类似于麦卡顿老爷这样人,他甚至不敢在嘴上痛快表达出来。
踢猫效应让他决定抓一个倒霉蛋,把等会那个付不起账单的赌鬼往死里打,好好发泄一下。
自上至下传递出的,扩散开的负面情绪,很可能会造成一起人命意外。
“不去不去,我还有其他事。”
克利切一边拒绝了打沙包邀约,一边给爱丽丝使了个眼色,示意爱丽丝别冲动去管赌场里的事。
地下社会自有一套运行的规则,上了赌桌就是把人生置之度外了。
一旦欠钱,接下来能活几天,能有多少安稳日子,全看催债人的心情,这是默认的规矩。
见爱丽丝嘴唇紧紧抿着,克利切生怕她忍不住,赶忙找了几个借口,抓起爱丽丝的手,故作严厉地呵斥,推搡着她离开了赌场。
“皮尔森先生,我知道您的意思。”
等重新站在了月光下,看到伦敦平时的街景,爱丽丝才开口,略带忧伤,
“我刚才只是在想,希望他去催债的对象,是个孑然一身,不曾拖累家人的烂赌鬼。”
过去了整整一个白天,伦敦街道上的积水不多了。
但残留下来,大量散发着恶臭的淤泥会是接下来几天清洁工主要的敌人。
松动石板下掩藏的积水,更是行人需要防备的暗器。
下过暴雨后,今天晚上的星星难得明亮,清楚,与地面怎么也清除不了的污秽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
克利切去买了两个打包好的三明治,塞了一个给爱丽丝,
“根据我的经验,心情不痛快了就去吃饭,肚子饱了就能稍微原谅一下命运。人一般在饿的时候最痛恨上帝。”
爱丽丝接过三明治,没吃,只是拿着,看着不远处车轮飞驰过时溅起的水花。
好吧,爱丽丝承认,她刚才是想到法罗女士了。
可能是打手那一句心情不好就去催债,让爱丽丝想到法罗女士就是因为养母被暴力讨债,她才开枪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