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下意识的凝起,在那剑身上扫过,心中有了决断,

“节哀。”。

她只是轻轻道了一句,眸光晦言,心中也不由多了一些愁闷。

遥想三十多年前,三人一同在自己手下做事,昔日鹤立山求执守一职时的局促还历历在目;

现如今,再见时却已是这般场面。

鹤方似是在强撑,双手死死攥着担架的枱杆,攥的发白,

生怕自己忽然崩溃大哭,将父亲从上面摔下。

好不容易将担架递给了早已等在旁边的侯百鸣,

颤颤巍巍又带着些许惶恐的拱起手,朝着赵灵韵行了一礼,

“还请前辈将我父送回家族,晚辈在此谢过了。”。

“这是自然,我赵家不会亏待任何人。”,

赵灵韵应下了他的请求,目送着那苍老的身躯被抬到后方。

“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赵辰风的声音低沉,神色虽然依旧漠然,但眼眉中的明光也暗淡了些许,

“一百五十四人,有近半数的修士殒命,田家、楚家也皆有子弟战死。”。

“收起来吧,白行爷会安排好的。”,赵灵韵摆了摆手,没有接过卷簿,只是自顾自的走到了船头。

望着那广袤的山林,长长一叹,“自今日起,这水泽山林……便归我赵家了。”。

……

几日后,

鹤家的府堂中,一口规整肃严的棺椁摆放其中。

院中是前来送行了修士,有散修,也有世家子弟,赵灵韵也难得的没有焦急回族,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葬礼。

鹤砚与鹤方披麻戴孝,领着鹤家的家眷,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痛声哭喊。

赵灵韵就这种看着,一坐便是半日,从正午坐到了烈日悬挂西山。

四周的修士渐渐散去,两道神态恭敬的人影快步来到了她的身旁。

不等她反应,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多谢前辈前来送我父亲最后一程,晚辈感激不尽。”。

说话的是鹤砚,其面容坚毅,眼中虽尽是悲哀,却依旧不失神韵,一举一动,恭敬有礼。

鹤方垂首低眉,虽然是兄长,却落在鹤砚侧后,垂着长衫,一副顺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