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作货郎的吴护卫蹲在檐下逗弄麻雀,突然压低草帽:";百花楼这两日封了东厢房,说是闹鼠患。";
云瑶指尖的玉簪花溅出几点汁液,在石阶上蚀出小坑——是漠北狼毒的味道。
她将花汁抹在银铃上,铃铛顿时发出幼猫般的呜咽:";看来咱们的花姑娘,被困在鼠窝里了。";
戌时的更鼓刚敲过三声,百花楼后巷的馄饨摊飘起炊烟。
云瑶裹着素锦披风坐在条凳上,碗底渐渐显出朱砂画的路线图。
卖馄饨的老妪突然按住她手腕,树皮般的皱纹里嵌着血痂:";姑娘莫要找死,那下面埋着会吃影子的东西。";
";婆婆可见过这个?";云瑶翻腕亮出翡翠戒,戒面在雾气中渗出鲜血般的露珠。
老妪浑浊的眼球突然凸起,汤勺哐当砸进锅里:";造孽啊...他们用琵琶骨锁着那丫头...";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铁链拖地声。
云瑶迅速将戒面按进馄饨汤,血色符文在碗底绽开时,君墨渊的剑气已削断扑来的黑影。
那竟是只长着人脸的灰鼠,尖牙间还咬着半片翡翠指甲。
";是南疆的傀儡鼠。";战神用帕子裹住残肢,布料瞬间被腐蚀出破洞,";花姑娘在用最后的力量示警。";
云瑶突然将银铃系在窗棂上,铃舌沾着玉簪花毒轻轻摇晃。
随着细碎的啮咬声,十几只灰鼠从墙缝钻出,瞳孔泛着和翡翠戒同样的血光。
";跟着它们。";云瑶提起裙摆跨过鼠群,发间银簪在地面划出火星,";这些小家伙要回巢穴喂幼崽了。";
穿过三道爬满苔藓的月洞门,假山石后传来女子压抑的呜咽。
云瑶示意君墨渊留在拐角,自己摘下披风露出与花姑娘七分相似的面容。
她故意踢翻脚边陶罐,惊得暗处铁链哗啦作响。
";姐姐?";沙哑的呼唤带着哭腔,铁窗后伸出只血迹斑斑的手。
那本该戴着翡翠戒的小指,此刻只剩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