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顾云舒拿着一个医药箱走了进来。
“你的手臂受伤了,我来给你包扎一下。”
顾云舒指尖的动作轻轻柔柔,纱布裹住伤口时带起细微的风,王泽盯着她低垂的眼睫,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腐锈味混着潮湿的霉斑在破厂房里发酵,王泽背靠剥落墙皮的立柱滑坐下去,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渗出来,在满地碎砖上洇开暗花。
顾云舒利落地扯开急救包拉链,金属器械相撞发出清响,她指尖沾着碘伏棉球的动作快得像蝴蝶振翅。
"忍着点。"
话音未落,棉球已经精准按在翻卷的皮肉上。
王泽闷哼着偏过头,余光却瞥见她半跪的膝盖稳稳抵在碎石间,绷带在掌心绕出利落的弧线。
消毒、止血、缝合,每个动作都带着经年累月的惯性,连呼吸节奏都配合着手上的动作。
当最后一层纱布缠上手臂时,王泽盯着她垂落的发梢扫过锁骨,突然意识到这双手或许曾在无数个这样的深夜,拯救过更多濒死的生命。
而此刻,这双沾满血污却依旧稳如磐石的手,正隔着布料传来灼热的温度。
这时那个小女孩小凤凑了过来,眼神中略带一丝神秘的说道。
“云舒姐姐,刚才你偷偷向我眨眼睛的时候,我都看见了。我的反应快不快?”
顾云舒冲着她微笑了一下,用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你这个小机灵鬼,我就知道你一定能领会我的意思。”
顾云舒又对着王泽说道。
“我知道你是一名军人,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泽,是教导总队第二旅的旅部副官。”
“桂永清的部队?你们教导总队可是够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