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酒色终招寒疾迫,兵谋始觉帅才殊

“小云,你这性子,非要跟着胡闹?此番陛下亲征,可不是儿戏,你又给公主行了什么贿赂?”

冯云歪着头,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父亲向陛下报喜时,特意提了一嘴,说我跟着你领兵历练也是好事,陛下都没反对呢!”

秦浩微微一愣:“此事我怎不知,你还寻家人告状了?”

“哼!”冯云双手抱胸,娇嗔道,“我若不找父亲帮忙,怕是要被你一直晾在一边。只有跟着你随军出征,才能多些时间陪着你。”

秦浩似笑非笑:“陪我?也就是跟着干瞪眼。”

“能陪着就知足了!有我在,睡不着的时候总有人说说话也好嘛。再说最近手头紧,输得太惨了,出去避避风头。”

秦浩目光转向蝶舞,轻轻叹了口气:“小蝶,你凑什么热闹?你擅长的是翩翩起舞,可不是舞刀弄枪。”

蝶舞掩唇轻笑,眼波盈盈:“也没什么特别的缘由,只是分别太久,就想多见见你,看看你心里是否还念着我。

而且我又不跟着去高句丽,再说大军出发还早呢。”

“那倒也是。若我的学生都能像你这般珍惜光阴,个个都能考上九八五了。”

蝶舞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口中喃喃:就扒舞?这是明着表白吗?

“驸马,今晚你不回军营吧?我在并州无聊时读了好些有趣的话本,不如晚上我们一同品鉴,交流一番?”

秦浩下意识看向冯云,笑容略显僵硬:“你这个交流是正经的吗?”

“那是自然,公主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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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显德殿。

李治搁下毛笔,指腹摩挲着腰间的五色石挂坠,暗纹在指缝间流转,若不是四哥所赠,这精巧物什倒真是无可挑剔。

怔怔出神间,为李积大军饯行的场景如潮水般涌来,不觉心中又涌起一股难名的激动。

高进尖细的嗓音刺破寂静:“太子殿下,陛下宣召,两仪殿觐见!”

“可知何事?”李治摩挲着挂坠的手顿了顿。

“未曾明言,许是出征前的告诫。”

李治点了点头,从案上抽了几本奏折拿在手中,“备车驾,孤这就去。哦,把挂坠给太子妃送去。”

马车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行至顺天门,一人从车旁匆匆掠过,李治掀开车帘:“甄太医令!何事如此匆忙?”

甄权须发凌乱,额间沁着细汗,连忙躬身行礼:“殿下!臣实是有急事,非是对太子无礼啊!河间王突染恶疾,四肢抽搐,口不能言!”

“什么病症?细细说来!”李治颇觉诧异。

“似是中风之症,又混杂着血脉壅塞。去年便有过征兆,孙神医曾言.....是什么脑溢血,气血冲脑,伤及根本。”

李治一脸震惊:“半月前他还向孤讨了好酒呢!”

“去岁发过一次病,那次命大......”甄权话音未落,李治已推开车门:“上孤的车!”

两仪殿内,檀香袅袅。李世民攥着案上的五色石挂坠,见李治与甄权同入,面现疑惑:“何事?”

“河间王......”甄权伏地叩首,“一个时辰前突然发病,如今意识不清。”

龙椅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李世民踉跄着扶住案几:“朕早说过!酒色伤身!他偏不听,他偏不听......”

喉间溢出的呜咽化作重重的捶案声,一屁股瘫坐在了龙椅上。

李治望着父亲骤然佝偻的身影,想起幼时与王叔骑马嬉闹的光景。那人总爱将自己举过头顶,身上经常一身的酒气,如今竟要天人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