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月从浴房出来,边擦着头发边进到屋里去。
看见李时俭坐在床边,眉眼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时间没有跟李时俭单独相处过,这会儿两个人共处一室,她有点儿尴尬。
“你怎么还不睡?”
只要他睡着了,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她磨蹭了许久,就是为了等他睡着,谁知道他居然没有睡。
李时俭抬眼看向她,“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张蔓月看见他这么严肃,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居然是这副表情。
她试探地问道:“是不好的事吗?”
看见李时俭摇摇头,她就放心了,“那你问吧。”
“今日我去仁心堂,让梁大夫给我看了看,梁大夫说我身上的毒变轻了不少,还一追问我在服什么解药,你说我该如何同他说清楚?”
张蔓月的心脏突突跳了两下,觑了他一眼,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我哪知道呀?”
“这次外出公干,原本身体极为不适,后来你送了一罐蜂蜜过来,我吃了以后觉得身体好了不少。
我记得在家时,每日睡前你都会让我喝一杯水,水里到底有什么?”
张蔓月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你以为我会害你?”
李时俭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自然不是,你若会害我,就不会费尽心思救我。
我知道你是好意,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解这种奇毒?”
他更想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不是真的能解。
没有人不想活下去。
更没有人喜欢掰着手指头,计算自己的死期。
若是能活下去,自然是最好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张蔓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他实话。
她知道李时俭是个好人,可她要怎么解释这么怪异的事,他不会觉得自己是妖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