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又叫了他几声,他还是没醒过来。
最后上手推了推他,李时俭这才勉强睁开眼睛。
“是师爷呀,何事?”
“大人,这里风寒露重,不如去客房歇息?”
“我娘子是不是派人过来接我了?”
师爷:……
自己跟他说话,他都听到哪去了?
“这倒没有,大人,夫人没派人过来,不如您先在这里住下,等酒醒些再回去也不迟。”
李时俭抬头看了看天,“都这么晚了,我再不回去,夫人就该生气了。”
他抬眼看向师爷,“你就不知道派车送我回去吗?叫上一辆车,赶紧送我回去。”
师爷:……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妻管严呢。
想到李时俭的身份,娶的却是一个乡下村妇,师爷觉得那妇人必定是身壮如牛,皮肤黝黑,言语粗鄙的悍妇。
看向李时俭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李时俭九品官职,虽不说有多显赫,但是想要娶一个城里的富家小姐,也不是不可能。
他还这样年轻,而且长得一表人才,居然要跟如此粗俗的妇人过一辈子,实在可怜。
他心里想了一大通,吐槽到飞起,面上还是恭恭敬敬道:“是,小人这就让人送您回去,大人稍安勿躁。”
师爷立刻让人准备马车,亲自扶李时俭上马,亲眼看着他坐上马车离开。
李时俭坐在车上的时候,目光清明,哪里还见刚才的醉态。
他靠近书房,师爷便如此紧张,说不准书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才会不让自己靠近书房。
越是不想让他靠近,他对书房里的东西便越发好奇。
看来得找个时间专门跑一趟。
车子到了李宅,李时俭下车时又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连路都走不稳。
张成文看见他醉成这样,赶紧把他扶进去,送他回房间休息。
张蔓月见他醉得厉害,去打了水,准备给他洗把脸。
谁知她打了热水进房间,却见到李时俭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床边,她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原来他是在装醉。
她不由感慨道:“你这装醉的功夫,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连我都被骗了过去。”
李时俭看向她,“夫人可是在怪我?”
张蔓月把盆放下来,浸湿毛巾,“这倒没有,我只是有点好奇今日是什么事,能让你装醉?”
“此事说来话长,等到事做好了,我再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