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身影的轮廓突然凝实了几分，不再是之前那般随时会溃散的模样。一道略显佝偻的修士身影缓缓浮现，皮肤呈暗金色，布满了如同古老符文般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在微弱地流转着法则的余韵——那是执掌轮回十三万载，被闭环规则反噬的印记。

他抬手，枯瘦的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刹那间，轮回通道内的混沌气流自动退避，一道由无数细碎光点组成的轨迹在虚空浮现，轨迹尽头隐约可见一片比周遭光影更显磅礴浩瀚的光晕，仿佛悬浮于无尽黑暗中的灯塔。

“这便是通往那里的路。”修士的声音不再嘶哑，多了几分平静的笃定，“那方汇聚之地，名为‘天外天宇宙’。”

他放下手，目光落在沈维衍身上，暗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你没杀我，倒是与我曾见过的那些跨界者不同。他们多是嗜杀好胜之辈，视其他宇宙的执掌者为踏脚石。”

“你的道……”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带着一种‘生’的意味，不像我这般困于‘囚’，也不像那些掠夺者执着于‘灭’。这般心性，或许更适合走那条路。”

“算是……还你不杀之情的提示吧。”修士的身影开始再次变得虚幻，皮肤上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天外天宇宙……强者如林，规则混乱却又暗藏秩序……进去了，便难回头……”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混沌中时，他的身影彻底化作点点光尘，顺着轮回通道的暗流飘向自己宇宙，再无踪迹。

唯有那道由光点组成的轨迹，仍在虚空静静悬浮，留下指引着通往天外天宇宙的方向。

沈维衍望着那道轨迹，指尖青光微拂，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空间坐标与法则波动。眸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看向轮回通一方。

“天外天宇宙……”

他不再犹豫，身影一动，循着那道轨迹，向着轮回通道更深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