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侦查到瘟疫教派真正的据点之后,阿拉米尔小队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大部队。
此时位于营地中央的临时指挥所帐篷内,气氛十分凝重。
费拉教长背对着帐篷入口,目光聚集在标注着山谷内大致细节的地图上,粗粝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剑柄上的磨损痕迹。
旅长德拉尼奇最先进来。
他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默不作声地走到桌边,目光立刻锁定了草图,眉头细微地蹙起。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金属烟盒,但只是捏在手里,并没有打开,仿佛那冰凉的触感能帮助他思考。
接着是内河舰队指挥员萨布林。
他脚步沉稳,向费拉教长的背影微微颔首致意,然后安静地站在了德拉尼奇对面。
他的双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指节却微微用力地交握着,视线扫过地图上那条标注着“铁渣溪”的细线时,下颚的线条似乎绷紧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状态。
他从始至终没有看任何人的眼睛,只是专注地盯着地图,仿佛能从那些线条里看出水文的深浅。
最后进来的是多布里茨骑士长。
他的脸上带着与帐内凝重气氛稍显不符的、经过精心克制的庄重。
盔甲擦得锃亮,每一步都仿佛丈量过般标准。他在门口稍作停顿,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才大步走到桌边。
当他的目光迎上刚刚转过身来的费拉教长时,一种几乎难以察觉的变化发生了,他挺得笔直的脊背似乎更加舒展,紧抿的唇线柔和了些许,眼底像被拨亮的烛火,骤然多了几分神采。
他下意识地并拢脚跟,手臂微抬欲要行礼,费拉教长却只是几不可察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免了。
多布里茨的动作立刻止住,只是微微颔首,将那份澎湃的敬意压回了心底,重新将注意力投向地图,神情恢复了严肃,只是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情况都清楚了吧?”
费拉教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
“目标找到了,像个硬核桃。冬天帮我们冻住了它的一部分力量,但也让路更难走了。怎么敲开它,大家说说看吧。”
德拉尼奇将烟盒塞回口袋,手指点向铁渣溪方向。
“水路基本指望不上了。这种溪流本就狭窄,现在又是枯水期,我们的船开不进去。”
“主力只能靠两条腿从陆路强攻,我们需要开辟一条隐蔽的接近路线,这需要时间,而且很难瞒过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