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外的风卷着沙砾拍打着窗棂,像是无数冤魂在嘶吼。
噬骸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查不出来,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去陪葬!我要让整个金三角都知道,动我蚀魇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无全尸!”
“老大,死的不止是我们的弟兄。还有枭霸的精锐,我估计就是蚀魇哪个杂毛叫人干的,他向来和炎魔不和,早就想取而代之了,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地上的男人怯生生地说完自己的猜测,喉咙里像卡着沙砾,剩下的话全堵在舌尖。
“妈的,蚀魇这老狗纯属痴心妄想!金三角这块地盘上,想把炎魔拉下马的人多了去了,哪个不是只敢在背地里磨牙?真敢动真格的,坟头草早他妈长到三寸长了!”
噬骸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脚边的碎瓷片被碾得更碎:“取代炎魔?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炎魔在金三角坐了这么多年头把交椅,手里的枪杆子、脚下的罂粟田,哪一样是吃素的?当年比蚀魇狠的角色多了去了,一个个不都成了林子里的肥料?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势力,也配肖想老大的位置?”
他猛地一脚踹在桌腿上,实木桌子发出痛苦的呻吟:“真当炎魔是吃素的?能让他活到现在,不过是炎魔懒得跟他计较。等哪天炎魔动了真格,他蚀魇连收尸的人都找不着!”
噬骸扯过墙上挂着的羊皮坎肩甩在肩上,铜扣撞击的脆响里裹着戾气:“这老东西怕是忘了十年前的事了——当年红蝎子那伙人比他狂,趁着炎魔大人去曼谷的空档,想烧了主寨的毒品仓库,结果呢?”
他俯身抓起地上的蛇形令牌,拇指狠狠碾过上面的蛇眼,铜锈簌簌往下掉:“三天!炎魔大人只带了十五个护卫回来,愣是把红蝎子的老巢给掀了,最后把那带头的家伙吊在界碑上,活活晒成了干尸。
蚀魇那会儿还跟在红蝎子屁股后面摇尾巴呢,现在倒敢学人家扯旗造反?”
地上的男人连忙接话,声音依旧发颤却多了几分底气:“就是!他蚀魇的地盘连炎魔大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手里的枪一半是咱们淘汰下来的旧货,真硬碰硬,不够咱们塞牙缝的!”
“塞牙缝?”噬骸冷笑一声,将令牌扔在地上用靴底碾得变形,“给他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