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忽然倾身,粗糙的指腹小心翼翼地蹭过纱布边缘,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眼底翻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偏又梗着脖子不肯软下来,只低低骂了句:“下次再敢这样,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李以澄被他骂得眼圈一红,却没反驳,只是咬着唇嘟囔:“我也不是故意的……”
炎魔瞪她一眼,手却不自觉地往纱布上凑,指尖刚碰到布料又猛地缩回来,像是被烫着似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夹在指间转了两圈,终究没点燃,只把烟盒攥得变了形:“医生怎么说?缝了几针?”
“就三五针,不深的。”李以澄赶紧说,怕他又动肝火,“早上问过医生了,说过几天就能拆纱布。”
岳霖在一旁帮腔:“确实不严重,就是她自己不小心牵扯到伤口,才疼得厉害。”
炎魔这才抬眼扫了岳霖一下,语气缓和了些:“你在这儿盯着,别让她瞎折腾。要是伤口发炎了,我唯你是问。”
说着又转向李以澄,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包放在床头,“给你带的椰丝糕,上次你说想吃的。”
李以澄看到那熟悉的包装,眼睛亮了亮,伸手去拿时,炎魔却拍了下她的手背:“用左手,右手老实待着。”
她吐了吐舌头,改用左手拆开纸包,拈起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哥,你别老凶巴巴的,我知道错了。”
炎魔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眉头渐渐舒展,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知道错就好。再敢拿自己身体胡闹,我就把你锁起来,看你还怎么折腾。”
话虽狠,眼底的柔光却藏不住,他伸手替她拂去嘴角的碎屑,动作难得的轻柔。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探进头来:“老大,那边的事……”
炎魔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他最后看了眼李以澄,“好好养着,别给我惹事。”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军靴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