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尔站在居延泽畔,看着燃烧的南乌车队。叶澜公主的红色披风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银甲上的鸢尾纹已被鲜血浸透。他握紧狼首杖,指节发出咯咯声响。
"可汗,这是在公主车驾里找到的。"亲卫呈上染血的婚书。
阿穆尔展开婚书,周国太子的玉印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突然将婚书投入火中,火苗瞬间吞噬了烫金的云纹。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阿穆尔的白熊皮大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宇文轩,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阴谋!"
叶澜公主在昏迷中听见阿穆尔的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她想伸手抓住那声音,却只摸到一片虚无。南乌的鸢尾花在她意识深处绽放,又在周国的蟠龙纹下枯萎。
而在云川国的王庭里,纳兰靖正在接见北狄使臣。他看着使臣呈上的漆盒,突然发现云川国使臣的头颅上插着半块虎符——正是自己昨夜掰断的那半块。
"摄政王,我家可汗说这是给您的回礼。"使臣的声音带着笑意。
纳兰靖突然明白,自己精心策划的"三箭定山河"计划,反成了阿穆尔巩固权力的工具。他握紧案头的狼毫笔,却发现笔尖早已干涸。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居延泽上时,阿穆尔站在联军大营前,看着叶澜公主的车队残骸。少女从灰烬中捡起那朵枯萎的鸢尾花,轻轻放在他掌心。
"我要回南乌了。"叶澜公主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伤口,"但我会记住,北狄的狼首冠永远为你而留。"
阿穆尔握紧鸢尾花,花瓣在他掌心碎成齑粉。他知道,这场血色黎明只是序幕,三国之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叶澜公主的红色披风,将成为他余生最挥之不去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