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沙落用马鞭梢扫他的骆驼鼻子,却不小心勾住他披风的流苏,两人在冰面上踉跄半步,踏霜与骆驼的缰绳缠成了死结。萧明允看着他们交叠的影子,忽然发现卡尚披风内侧绣着极小的雪鹰纹——和自己龙袍暗纹一模一样,显然是在御书房偷瞄过舆图。
暮色染透冰面时,比赛以“皮球掉进冰窟窿”告终,谁也没赢。沙落气鼓鼓地坐在暖炉房,任由阿依莎往她皮甲里塞暖石:“早知道该用冰箭射他的骆驼毛!”
卡尚却晃着半块从冰里捞起的狼首纹球坠:“公主殿下,这球坠上的寒铁,和你匕首柄的材质一样呢。”他忽然压低声音,“我商队的穆萨算过,今日星象主‘狼驼共饮’,预示咱们的互市盟约要成——”
“算错了吧?”萧明允推门进来,手里捧着刚出锅的胡辣汤,“穆萨上周还算我会捡到金元宝,结果只捡到你掉的椰枣核。”他将汤碗递给沙落,碗底刻着极小的雪鹰与狼首,“不过他说对了一件事——”
“什么?”沙落吹着辣汤抬头。
“当狼与骆驼的缰绳缠在一起,”萧明允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她护腕的狼齿纹,“解开的人,得请对方喝一辈子马奶酒。”
暖炉的炭火“噼啪”炸开,沙落突然被辣汤呛到咳嗽。卡尚笑得金流苏乱颤,趁机往她手里塞了块波斯琥珀糖:“公主殿下,这糖比马奶酒甜,要不要试试?”
三人谁也没注意到,暖炉房的窗纸上,正映着宰相府暗卫离去的身影。那人身怀的密报上写着:“北狄公主与波斯王子肢体相触三次,陛下赠礼刻有狼首雪鹰纹,三者羁绊已深,恐成北疆心腹大患。”
雪,又开始飘了。太液池的冰面上,踏霜与骆驼的脚印交叠成奇异的图案——左边是狼首的尖耳,右边是骆驼的驼峰,中间则是雪鹰展翅的痕迹。路过的老匠人眯眼望去,忽然一拍大腿:“这不是咱们大周的‘三瑞图’吗?狼守北疆,骆驼通西域,雪鹰护中州,合该是天下太平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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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很快传遍长安,连西市的胡商都说,太液池的冰面显了神迹。而在宫墙深处,李崇晦盯着暗卫画的脚印图,忽然发现狼首与骆驼的眼睛,都望向雪鹰的方向——就像沙落与卡尚,每次争执时总会不自觉看向萧明允,等他来打圆场。
“原来如此……”他忽然冷笑,指尖划过萧明允母族的注记,“陛下这是要学当年雪狼女主,用狼与骆驼的争斗,喂饱自己的雪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