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来的很是时候!
田建春把电报回单折成方块塞进裤兜,忽然想起刚才营业员递单子时多看了他两眼 —— 许是这风雪天里急着发电报还打电话的年轻人不多见;也或许,那个人对他有点儿印象?
他推开邮电局的木门,寒风夹着雪花进入脖颈,冰凉的好似谁把冷水泼了进来,田建春忍不住佝偻着腰往自行车棚快步跑去。
田建春用手扒撒掉鞍座上的落雪,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起了冰碴,也不知道谢院长收到电报后,会如何想自己!
推着车子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刚跨上车,车链突然咔嗒一声掉了,链条上的雪沫子溅在棉裤膝盖处,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蹲在雪地里摆弄链条,手指很快冻得通红发僵,嘴里的白气一团团裹住睫毛。
“链子掉了?小伙子?需要帮忙不?” 邮电局门口的大爷抱着双臂探出头,“这天儿骑车子,遭罪哟。”
“没事大爷,快好了。” 田建春咬着牙把链条挂上,掌心被蹭得黑乎乎的。
等他终于蹬着车拐过街角,才发现线手套的拇指处磨破了个洞,冷风顺着破口往里钻,冻得骨头缝都发麻。
“唉,也不知道山城比这里冷多少!”
路过街角的供销社时,他猛地捏了刹车,自己去省城,要给孩子买点啥?
忽然一阵风吹来,房檐的飘落的雪粒落在眼睫毛上,惊醒了他,‘哎呀真是猪脑袋,去省城买就好,还用得着在县城买?’
田建春骑上车,想着很可惜不能回家去问问刘家要不要带东西,再一想,算了吧,自己还要去山城呢,倒是可以问问建文和秀玲,有没有要带的东西过去。
赶回医院的时候,田建春直接回了宿舍,周建文已经下班正在看书,
“这冷的天儿,你出去了?”
“嗯,我明天回一趟山城,你喊秀玲过来问问,要不要带东西回去?”
“啊?回山城?大雪天?汽车不通车吧?发生啥事儿了?”
周建文一脸的焦急。
“没啥事儿,就是想回去看看谢院长和时主任,回头顺便去一趟省城看我同学,刚好这些天,我手里的事情不多。”
“真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