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理!” 田建春弯下腰,把茶缸往里推一推,“我们凤凰城更邪乎 —— 铁路家属院挨着煤矿的家属区,中间就隔道铁丝网,两边的孩子上学都走不同的门,当然了,学校也不是一个,各有各的。煤矿有自己的澡堂,铁路有专属的粮店,连福利分的肥皂,牌子都不一样。”
他忽然压低声音,“这些单位盖房分房,从来不用跟地方打招呼,都是自己说了算。”
谢长天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忽然抬眼:“可这跟咱们...... 跟咱们做房子买卖,有啥关系?”
田建春往前探着身子,几乎要碰到谢长天的膝盖:“院长您想啊,既然军工厂能自己盖楼,铁路局能自己分房,那医学院为啥不能?”
“医学院在自己的空地上,加盖家属楼、宿舍楼,改善教职工的生活水平,谁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然后,您想,医学院没有自己的建筑队、没有自己的建材公司,要不要跟外面的人合作?机会就来了吧?这还是最基础的!”
谢长天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搅了一下,说不清是惊讶还是别的什么滋味。
他这辈子都在医学院里打转,从没想过,这房子的事情,还能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谢院长,师娘,我说这个的前提,不是咱昧着良心去偷奸取巧,而是实打实的做事、做口碑,这些都是投石问路、或者叫试水!”
田建春顿一顿,继续说到,“如果这个成功了,那么以后可以承接更多的建筑相关的项目......”
“可是,市里有自己的城建公司、省里也有分公司在各个地市啊。”曾宪瑜担忧的问。
“如果山城处处开花搞建设,他们能忙的过来吗?您听过凤凰城,除了当地的建筑公司、部队支援之外,全国各地都有建筑公司帮我们做震后复建工作,可是这么多年了,凤凰城还在继续不停的扩大建设中。就比如一家有三个孩子,之前小的时候,两间房就够住,可是随着年龄增大,需要分房了;再长大,要结婚成家了,需要不需要房子?有资源的人,很快能分到,但是大多数人是需要排队的,哪怕送礼都未必第一时间分到!”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确定,我们能做?”曾宪瑜若有所思。
“师娘,按照政策,任何人都能做!如果您和谢院长想做,除非有人停薪留职下海......”田建春看着俩人,俩人之中有个人下海,只靠自己是说服不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