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灯管的镇流器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张佑安看着捧着茶缸喝着热水的年轻人,再看看旁边的帆布包和另外一个背包,知道这家伙肯定有目的的出去的,事情有点眉目了,赶紧回来汇报来了,连宿舍都没回呢。
“没吃饭吧?”
田建春一听喉结动了动,他盘算一下,今天一听吃的还是在招待所吃的稀饭、油条呢。
后来着急忙慌的赶去火车站,中午了,发现火车上的饭菜特别贵,没舍得。
晚上?
下了火车就想着着急咋回来了,更没顾得上。
摇摇头,田建春把剩下的半杯热水喝光了,拍拍肚子,“现在已经饱了,我先跟您说说情况,您再考虑别的。”
说着,伸手抹抹嘴角的水滴,然后从帆布包里,找出复印的那页纸,把纸摊在空了一半的办公桌上,指尖点着其中一行字,指给张佑安看。
“这是啥?”
这张复印纸上的字迹是铅印的,带着机关文件特有的严谨,可内容却让他心头一紧 —— 应该是一本书中的内容,可是又透着公文的严肃。
他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纸面。
“哪里来的?”
“省卫生厅的医政股。”
“省卫生厅的医政股?”
田建春表情平静尤似一潭秋水,却震惊了张佑安。
“你不是去山城了?咋去的省城?你直接去卫生厅问的?你咋这大的胆子呢?”
张佑安越说越激动,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总算明白了,这是省厅下发的文件的一部分内容,关于中医院合并的相关通知,或许早就下发了,但是自己没关注到。
“张院长,我先去了山城,后来跟着我们院长去的省厅,托了人才找到这个文件的。”
田建春没有细说那些关系,也没陈述自己的观点和去省城的目的,只是简单平静的把那张复印纸拿给张佑安看。
虽然路上他脑袋里演绎了一万种说辞要怎么跟张佑安说,可是当见到他、拿出文件复印件这一刻,他觉得他只需要亮出来就可以。
剩下的,是张佑安的责任、是他应该考虑和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