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云潮暗涌

墨香策山河 拾洽 1264 字 4个月前

牛辎辚辚驶过大相国寺,恰逢每月五次开放之期,万姓交易,游人如织、车马阗拥。

商车贩摊堵满长街两畔,以至于崔题的车驾亦走走停停。

陡然碰上惊马踏街之变,官差开道,百姓四散趋避。崔题的牛辎亦被逼得勒停,紧急往道左避让。

车内斜倚凭几,右手支颐的崔题,也被颠簸摇醒。

他正欲询问何事,车外忽然有人拜请:“请问,可是翰林学士院、宝章阁学士崔题崔内翰的车驾?”

崔题不动声色。

随行侍卫李青应了声:“正是,请问阁下是?”

“小的已在此处等候多时,奉家主陆计相名帖,可否请崔内翰往清风楼一叙?”

大相国寺临御街,御街两畔皆是京百司府廨,此时临逢下朝,难免碰到几位贵人。

崔题索性闭眼,继续打盹儿。

李青应对自如:“我家郎君方与友人,从欢怡楼吃了酒回来,已醉酣,只怕难以应承。”

那人再纠缠,李青索性掀开帘子,给他看看崔题醉倒的模样,如此,才打发走了。

“想不到,陆计相竟然在此处拦街,看来是真的着急了!”待牛辎驶出大相国寺、京百司之所,李青才嘀咕。

然而,他越想越愤慨,“呵,阿郎回京,倒成了香饽饽了!想当初旧党如何构陷阿郎下狱,贬谪岭南,如今火坑出阙,怎敢想起阿郎来?”

自崔题落脚京城,朝中不同派系,如此突然求访者,不下五人。

五年前旧党重掌两府,更化新政之后,税赋变成了一地烂摊子,度支副使连换七任,已成烫手山芋,朝中皆言,唯崔题能担此任。

莫非旧党不计前嫌?

非也,五年更化,朝令夕改,三司账籍无法理清,而且陛下近年墨敕直出户部,大有绕过三司重启户部职能之意。一职两官,相互掣肘,度支副使不过为剔疽之刃而已。

而且,崔题另有打算,索性日日装醉,放荡不羁。

“延朔党不除,不论新政旧制,也仅是妖党寄生母蛊而已!五年前阿郎一腔抱负,付诸东流,不正验此果?还白白搭了杨珙将军和十万将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