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长工忿忿不平道:“告密之人可真阴损,如今科举试纸遴选将至,齐物书舍却被贴了封条,掐准了时机来的吧?”
“可见,折桂纸横空出世,定让些许之提防了,也算一件好事,说明折桂纸极有望夺魁!幸而也真是诬告,街道司收走的茶叶也不涉及大量团茶,待查明了,应能还与我等清白!”
“不,不是同行诬告!”潘令宁略一思索之后,却打断了他们的天真。
“怎么说?”齐远诧异。
“少东家,你仔细想想,如若是同行诬告,此招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以茶水费代替束修,以规避朝廷审查,其他铺子也有样学样如此增设,倘若我们出了事,他们躲得远?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同行何必冒险?”
“那娘子以为是?”齐远稍稍思索,也察觉不对。
“少东家可有人脉,或许托人去官府中打听打听?我们是得罪了哪方神圣?”
齐家在京中经营多年,也颇有自己的网络,齐父去打听一番,果然得到了消息。
然而待齐远来寻潘令宁,给她报消息之时,面色却十分扭捏、难堪,欲言又止:“嗯……果真不是同行告发,但是,是谁,潘掌柜猜一猜?”
“我猜?”潘令宁听着,难道是冲她而来?
她得罪了谁,除了同行……她思索一番,小心翼翼说出一个令她心冷的名字,“温巡?”
“不,是崔题,崔先生!”
“啊……?”
潘令宁大惊失色,以至后退一步,满眼地不可置信,“怎么会是崔题?便是百般思索也料想不到……可是我与他无冤无仇?”
沉默片刻,潘令宁试着问:“少东家可得罪崔先生?”
齐远摇摇头,见潘令宁困惑,他的目光饱含深意,颇含幽怨道:“看来潘掌柜果真与崔先生有些许旧缘?”
“倘若我与他有旧缘,他何必置我于死地?”
潘令宁实在琢磨不通,她哪里得罪他了?他竟在如此紧要关头给她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