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我没事,崔相公稍等,我合衣开门!”
因正门隔着一道屏风,他又不似站在窗边可隐约看清屋内的情况,崔题忽然有些懊恼,许是他过于心急了,恐让她摔伤。
只是这几日他一直记挂着她的伤势,便是审案之时,也时不时想起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借口,便连夜赶过来了。
潘令宁开门:“崔相公,您请进!只是我……如今这伤势不便招待,我到隔壁抱厦传唤春兰沏茶!”
崔题见她拄着拐杖,下意识地伸手想搀扶,又发觉不妥,只能收回手,紧紧拢握五指。
她亦有点狼狈和不知所措,方才匆忙合衣而出,领口松垮微敞,露着清秀的锁骨。头发已被放下大半,青丝滑落肩头,衬托着一张小脸如含苞待放的芙蓉,好像比前几日还消瘦一些,眸光闪烁,透着几分惶然,睫毛纤浓,小鹿般楚楚可怜,别有一番风情。
这一幕是崔题没想到的,他不由得呼吸一窒,既心悸又懊恼,好像真的有点唐突了。
“不用了,我坐坐就走。或者我去传唤吧!”
崔题本想她不必太麻烦,可转念一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妥当,便还是到抱厦传唤已经睡下的丫鬟。
两人坐下之后,丫鬟去沏茶,崔题问:“怎么不留人伺候?”
“我,不太习惯,在歙州时,也只有乳娘相伴,在这里,也不好麻烦旁人!”
崔题心想,她也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娇气。
“若伤势没好,便留女使在房中伺候吧!春兰,往后便陪伴潘小娘子身边,若娘子伤势没好,便多仔细照看!”
“是,郎君!”沏着茶的春兰应道,再看潘令宁的眼神,便有些许不一样。
潘令宁忽然觉得崔题,似乎比往日温柔和耐心许多,莫非是她的错觉?
她只能应道:“多谢崔相公,给您添麻烦了。只是今日您前来,所为何事?”
她左右捏了捏些微僵硬的双手,又张开五指烤着炭火,一心只往正事上引,并无其他旖旎绮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