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潘令宁仍未满足,她需得尽快养好伤,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可惜,她答应了帮他破解试纸谜题,而她,也唯有与他合作才可能最快救出三哥,只能虚与委蛇了!
……
申时两刻,刚敷过药的潘令宁正趴着养伤,春兰忽然传报:“娘子,郎君来了,此时正在院门外求见!”
潘令宁便死死地闭眼,面呈痛苦状。
他、又、来!
只怕他来汲云堂,比回崔府还勤快了!
“娘子,您怎么了,可是伤口疼得慌?”
“没……没事!春兰,你取来你今晨抱碳的衣裳,予我换上吧!”
“娘子,那衣服脏了,奴将拿去浆洗!”
“不着急,先取来我换上,往后那身衣服便留着,我爱穿!”
春兰只觉得莫名其妙,待潘令宁换了脏兮兮的女使服,又取来珍珠粉使劲往脸上扑,专挑黛眉、红唇之处拍打,使其一张脸惨白如纸,唯剩两只黑洞洞的眼眸,颇有些阴森,她愈加莫名其妙。
潘令宁揽镜自照,又觉得刻意了些,便挥着扇子,把粉尘吹掉一些,如此,才允许春兰开门。
崔题捧着几卷试纸,步履匆匆走进漪月居,嘴角犹不自觉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似亟待与潘令宁分享,然而刚步入门槛,便被她的模样震住了,乃至笑容消失,敛起肃容。
“潘小娘子,你……可是抱恙,有不舒服之处?”
她一张脸白得似鬼,毫无血色,对他盈盈一笑时,脂粉龟裂,沟壑丛生,配合着老妇般上了年岁的发髻,委实……不堪入目!
那一身女使服,也似泥地里打滚过的,铺满了黑灰污渍。
今晨她做女使打扮,犹显清丽,怎么转过午时,便是深山病鬼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