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潘令宁黛眉微蹙,“莫非是……云澜、东堂,与吾等?”
东翁缓缓颔首。
潘令宁沉吟:“如此,几无遴选之意,倒似……尽数囊括入选!”她抬眼,目光忧虑,“遴选匆忙发榜,又破格录选三家……此等反常,恐非寻常,只怕朝中又起玄机疑云。”
“某正是担心如此!”东翁忧心忡忡,“云集楼案试纸遭人移花接木,已令纸务信誉蒙羞。此番三家并存,看似雨露均沾,实则福祸难料……明年得万分小心!”
东翁经商多年,见惯风浪,早已窥见其中凶险。
潘令宁肃然道:“东翁深谋远虑,我既为掌柜,也定当小心谨慎,仔细应对未明局面!”
东翁满意离去。
潘令宁心中却翻腾不息,此番变故,究竟又将掀起什么波云诡谲?
是否可能影响她正旦朝会惊雷一切筹谋?
齐远似是感知她心头所想,抚住她的肩头:“别担心!”
潘令宁望了他一眼,勉强扬起一丝笑。
只是她这番筹谋,一分错也容不下,否则将万劫不复。
此刻店内宾客熙攘,齐家铺子因折桂纸入选而门庭若市。
潘令宁强打精神与齐远一同应酬宾客,心神却难定。忙乱中,她竟错拣了一叠宣纸递给熟客。
“啊!对不住!”她猛一回神,急忙追上已走到门边的客人,“尺寸裁错了!这叠纸权当赔礼,我立刻为您重新裁份好的!”
齐远已快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裁刀低声安抚:“我来便是。”
潘令宁退至柜台后,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台面,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直忙到午时用饭,客流方散,铺内清冷下来。潘令宁略一思忖,对齐远道:“少东家,烦请照料铺面片刻,我将去一趟阿蛮家!”
齐远担心一听,担心她的安危,忧虑道:“我陪你去,如今客人不多,张叔足以应付!”
“不必了,皆是我的私事,我一人应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