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控制了他们,他们万般齐心,齐齐把本来刚给他们好心布施的贵主,一起逼回寺庙中,而后团团围堵,锁住了大门。
前来布施的,皆是金枝玉叶,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有吓哭者,也有高声呵斥者。
“我家娘子乃荣王之女——清河县主,你们安敢放肆,想反了不成?”
却遭到几个壮汉的冷笑:“皇族宗室更好,好逼得他们放粮!”
也有人哀声祈求:“我家主人并非什么天潢贵胄,只是好心前来布施的善义乡绅啊,求求高抬贵手,放我家主人还家去!”
“京里的乡绅,个个肥如硕鼠,哪个不是高门显弟之后,吞了这么多民财,假惺惺施舍几万米粥,便想让我等感恩戴德?我等只想拿回我等的的灾粮!”
当真是,威吓不成,祈求也无果。
这些流民,似怀着深仇大恨,咬定了朝中贪官污吏众多,贪了他们的灾粮,誓要讨一个说法!
可见聚集在京郊的这一个月,怨气尤重!
张忆龄眼看走不成了,索性停了收摊的动作,而后让女使揭开袖子上的襻膊,取来布巾净了净手。
眼看着潘令宁即将上前去,她又“诶”了一声低唤,引来潘令宁回头。
“你别去,这时候,可别做那无谓的挣扎!”张忆龄仿佛看待生死。
潘令宁低声道:“他们冲动行事,这寺庙中捆着如此多的贵主,离京城又近,若引来了厢兵,只怕不好收场!”
张忆龄摇了摇头:“他们难道不清楚后果么?青州那些人,起势之前难道不知道后果?你可别当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