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潘令宁的心乱无神之状才稍许平复,待呼吸恢复如常,她才抬手抚摸了一番方才被亲吻攫取的唇。
齿间似乎还有他的茶香之气,挥之不散,催发得她的脸颊似火烧一般滚烫灼热。
两人用过膳食,潘令宁回漪月居休息,崔题送送她。
他负手随行,一直盯着前面笼袖埋头行走的人儿,见她似闷闷不乐,他心中也忐忑。
直到送她入了院门,当她转身即将与他道别之时,他终于开口:“宁儿,我方才……太莽撞了,或许……让你不喜?”
他语气很轻柔,似羽毛,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潘令宁欲言又止,而后忍不住一笑,略带尴尬和娇羞道:“你问一个女郎如此问题,她该……如何回答?”
崔题心下一惊,便愈加忐忑:“我……”
“可是,我又怎么,不欢喜呢?”怕他再胡思乱想,潘令宁赶紧补充道。
她望着他,双眸亮晶晶,似鼓励般,忽然主动上前,双手圈住他的颈,语气娇羞中仍带着安抚道,“我心悦于你,自然不排斥与你亲近……”
崔题心下大喜,那一番提拎了一晚上的忐忑才稍稍松懈缓解,他当即顺从地环住她的腰,想要再一次确定,亦或者延续两人之间的亲昵。
潘令宁却又蹙眉低声道,“只是眼下……仍有许多变故,我担心……”
“嗯?担心什么?”他挑眉,柔声追问。
灯光下,他看清了她眼中翻滚的纠结云潮,心头一震,陡然想起什么,便说道:“明日……我便同母亲提起你我之间心心相印一事,让母亲选冰人,早日上门提亲,只是……宁儿高堂已不在,你三兄长仍陷囹圄,若传信回歙州与叔伯……”
“不必传信回歙州,我的婚事我自己可以做主!”她斩钉截铁道,目光中也透着坚决决然,“便是兄长出狱,我的婚事也该是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