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反而是崔题先收了手。
他在她已经丢了神志之后,霍然逃离了她的唇。但还是紧紧抱着她,气喘吁吁,沙哑而克制地说了句:“点到为止!春宵一刻值千金,当在洞房花烛之下……”
这一句话,也不知是对自己的忠告,还是提醒着她。
不过,也让潘令宁一阵清醒,她在迷茫间回神,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即便冬日寒冷,她也浑身燥热难耐。
两人低额相依,温柔缱绻,许久,才把气息和躁意平复了过去。
崔题替她拉起衣襟的口子,遮住半露的春光,温柔低声一笑,却似故意调侃道:“大雪冰寒之际,娘子可别着凉了!”
潘令宁这才发觉,她在他面前,早已失了矜持,完全受他掌控,受他主导。
她又起了些许恼意,不满地推开他,嗔斥道:“别招惹我,下次再这般,我咬死你!”
崔题又故意凑到她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唇:“那你咬吧,往这儿咬!”
潘令宁还是气不过,更多的是心下不甘,明明该是她掌控主导才是,故而抬起双手在耳边,似猫一般收了收五爪,冲他龇牙咧嘴。
见她做鬼脸,皓齿如玉,露出小虎牙,如此灵动俏皮,崔题反而被逗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小野猫!”
然而,车舆外马蹄声几步逼近,而后传来传来一阵轻咳。李青提醒道:“咳咳……郎君,方才东宫的小黄门瞧见了我,递上来一道急函,说万分紧急!”
李青方才,等油壁香车驶出崔府走远,才从后门骑马跟上来,也是为了避开门口排队求见的大小官员耳目。可东宫的小黄门,还是能轻易找到他。
马车内的两人一怔,那浓稠的旖旎氛围瞬间消散,崔题蹙了蹙,虽然不满被打断,可还是分得清要务,正色道:“传!”
李青这才屈身伸手,把信函递进帘子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