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有谅总是半夜回来,胡家人也知道,他一定是去哪里好好复习去了,回来晚点也正常。
夜里,胡好月抱着罗守月盯着窗户外看。
罗有谅打开门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他胆子大,但是也经不住他媳妇这样吓啊!
“好月,你干嘛呢?”
他语气温柔,轻声问道。
“你没回来,我有些睡不着。”
罗有谅一愣,笑了一下,“昨夜我没回来,你睡得不也挺香的吗?”
胡好月撇了撇嘴,“那不是等不了了,才睡着的。”
“守月怎么了?”
“尿床了,睡着难受。”
“那快下来,我换一个新的被套,棉被也要换。”
“行!”
抱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罗守月下了床,随后罗友谅打开柜子,拿出新的棉被,动作麻溜的换了起来。
灯在风里摇晃,罗有谅蹲在铜盆边,温水漫过手腕,他捏着棉布轻轻擦拭女儿皱巴巴的小屁股。
罗守月咯咯笑着踢蹬小腿,溅起的水花落在他手背上,温热又柔软。
胡好月倚在床头,看着他笨拙却认真的模样,困意裹着暖意漫上来,新换的棉被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混着淡淡皂角香。
"睡吧!等我考完了,带你出去走走。"
罗有谅替她掖好被角,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胡好月含糊应了声,睫毛颤了颤,很快沉入梦乡。
月光爬上窗户,在母女俩蜷成的弧线上镀了层银,他望着这温馨的画面,心里泛起涟漪,轻轻关灯,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而此刻的一间小屋里,白笑笑把哭闹的孩子狠狠颠了颠。
落地钟敲过两点,窗外的槐树影在玻璃上张牙舞爪,她盯着桌上摊开的《高考复习大纲》,铅笔划过的错题密密麻麻,像爬满试卷的蚂蚁。
孩子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哭!哭!就知道哭!"
她把孩子甩回床上,四岁了还不会说话,也不知道她哪里做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