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敲击的手指猛地顿住!
“找到了!原来是这样!能量循环!是能量循环的关键!”
陈树生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病态的狂喜光芒,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调,“母巢核心的快速再生!催化粘液!真菌!它们是一体的!”
他指着屏幕上几条交叉关联的曲线和分子结构图,激动地对旁边仅存的助手喊道:
“看!真菌分解有机物产生的生物质能,通过粘液被核心高效吸收转化,反过来又为粘液分泌和自身再生提供能量!一个完美的……恶毒的共生循环!”
他的手指狠狠点在屏幕上核心被炸毁的腺体结构模拟图位置:“破坏腺体,切断粘液大量分泌,只是第一步!但核心只要还有一丝能量,就能重新凝聚腺体!我们之前的方向错了!单纯破坏不够!必须……釜底抽薪!”
他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科学光芒:“利用真菌酶!反向侵蚀!用高浓度的蚀解酶,去污染、分解那些催化粘液本身!”
“打断这个循环!让核心失去能量转化的‘血液’!让它饿死!或者……至少让它修复的速度,跟不上我们破坏的速度!”
……
深渊之下,被钱斌用生命换来的短暂迟滞正在飞速消逝。
那处被炸开的巨大创口,在无数疯狂滋生的肉芽和更加浓稠、如同熔融暗金般的粘液包裹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平复。
创口的中心,沸腾的血肉中,一个更大、更冰冷、结构更复杂的暗金色复眼轮廓,正缓缓凝聚、成型!
比之前那只更加巨大,瞳孔深处仿佛蕴藏着旋转的星云,冰冷、漠然,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令人绝望的威压。
它缓缓转动,锁定了深渊上方的绳索,以及绳索尽头……渺小的人类。
指挥中心主屏幕上,清晰地分割着两个画面。
左边,是陈伟铜遗容的特写。
面容灰败,覆盖着干涸的血污和粘液痕迹,凝固着牺牲时的痛苦与一丝未消的不甘。
连接在他头颅上的神经增幅装置指示灯微弱地闪烁着。
右边,是深渊传回的实时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