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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缩着脖子,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沉重的宫门。
清晨的寒气冻得她鼻尖发红,直到看见王府那辆熟悉的青篷马车静静停在不远处,她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
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利落地掀开车帘钻了进去,她立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瘫软地倒在铺着软垫的车厢里。
作为一枚根正苗红的现代灵魂,早起本就是酷刑,更何况是这种凌晨四五点就爬起来的操作。
她迷迷糊糊地算了算,自己怕是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此刻眼皮重得如同挂了秤砣。
“可累死我了……”
她有气无力地朝着车帘外嘟囔了一句:
“大伯,到了王府叫我一声,我先眯会儿……”
车夫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仆,闻声只是“嗯”了一下,便轻轻抖动了缰绳。
马车缓缓起步,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轱辘”声,像催眠曲一样,让林晚的意识迅速模糊。
行了一段,马车拐进了一条相对狭窄的巷子。
这里是通往王府的捷径,虽不如主干道宽敞,但胜在清静,是不少王公贵族赶时间时的选择。
就在马车即将驶出巷子中间段时,异变陡生!
“吁——!”
车夫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勒马惊呼,伴随着马匹受惊的嘶鸣,马车猛地一顿,戛然而止!
巨大的惯性将昏昏欲睡的林晚直接从坐垫上甩了下来,额头“咚”一声撞在车厢壁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怎么回事?”
林晚顿时被惊醒,揉了揉吃痛地额头,睡意全无。
车帘外,传来车夫老伯惊恐万分的颤抖声音:
“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这……这可是九王府的……”
话音未落,便化作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随即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林晚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她清晰地听到车帘外传来几声极其轻微的、衣袂破空落地的声音,以及利刃划过皮肉的、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
有刺客!
她浑身汗毛倒竖,几乎是本能地,一只手迅速摸向腰间的银针包。
另一只手则悄无声息地抓过了身旁那个沉甸甸的银色急救箱,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住了那微微晃动的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