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澈的杏眸,如同骤然间落入了璀璨的星河般,亮得惊人!
充满了一种发现惊天宝藏的狂热和难以置信的惊喜。
原本那坚固、阴森、被奉为神明之所的巨大岩石神庙,连同它遮挡其后的山体,已经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足有数丈宽的巨大幽暗洞口。
而在那黑沉沉的洞口下方,一股被爆炸猛烈撞击松动的盐盖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那是盐!
刺目的白,纯净得如同月光,却又带着浓重呛人的咸苦味。
那轰然倾斜的盐层巨大而厚实,如同凝固的瀑布,又像是最廉价却最珍贵的白色浪潮。
“哗啦啦啦——!”
这些盐带着震耳欲聋的澎湃声响,如同山洪暴发般,从那被爆炸撕开的巨大幽暗洞窟中,疯狂地奔流而下。
涌动的盐流,在洞口的出口处形成一个小型的冲积扇,白花花的盐浪在日光中闪烁着纯净、冰冷又无比珍贵的光泽。
无数的盐,堆积如山!
林晚站在那尚未完全散去的硝烟中,浑身上下沾满了白色的盐尘和黑色的灰烬,狼狈得像一只小土狗,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如同蕴藏了两颗小小的太阳。
一声带着如释重负和巨大满足的欢呼,如同春雷般炸响在死寂的山谷。
“这下好了,盐都有着落了!”
“有着落啦——!”
……
金石县衙,死一般的寂静。
堂前残留的血腥气还未散尽,暗褐色的污渍如同扭曲的蛀虫,顽固地扒拉在青石板缝里,嘲弄着所谓官府的威严。
高悬的“明镜高悬”匾额下,太医院首座陆青阳端坐公案之后。
他今日未穿官袍,一身墨玉色的锦缎常服,衬得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愈发逼人。
晨光透过高窗,恰好照亮他端起的茶盏边缘,修长手指捏着白瓷杯盖,轻轻刮着盏沿浮沫。
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调弄古琴,可那双深邃的眼眸一抬起,瞬间便冻结了整个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