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大人真是见多识广,恕我眼拙了!科学这等…这等天外之词,我是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听说过!”
林晚轻轻哼了一声,目光再次聚焦前方,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没听过?没关系!今天,就让你好好涨涨见识!”
前方,二柱子穿着那身臃肿滑稽的“简易防护服”,行动显得颇为笨拙。
他艰难的挪着步,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树林边缘那片荒弃的坡地挪去。
据李栓柱先前战战兢兢的指认,那里偶尔会有个别落单的、神志不清的疫民游荡。
每走一步都会踩在干枯的落叶和松软的泥土上,发出窸窣的声响,在这过分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似乎在极力控制着步伐,避免发出过大动静。
但那身行头实在碍事,让他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远远看去,活像一只试图潜行却无比蹩脚的巨大麻袋怪。
李栓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合十,嘴里无声地念念有词,也不知在求哪路神仙保佑。
时间仿佛被拉长。
就在李栓柱几乎要忍不住再次开口时,二柱子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他前方不远处,一簇半人高的灌木丛后,隐约传来一阵压抑的、痛苦的呻吟声!
只见灌木丛后,果然蜷缩着一个身影!
那人衣衫褴褛,沾满污秽,裸露的皮肤上可见明显的溃烂和黑紫色的斑块。
他双手抱着头,身体不住地颤抖,发出无意识的呜咽,显然正处于极度的痛苦和混乱之中。
似乎是听到了二柱子发出的声响,他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肿胀扭曲、布满脓疱和血丝的脸。
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充满了狂乱和野兽般的凶光!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猛地朝二柱子扑了过来,动作竟出乎意料地迅猛!
树后的李栓柱吓得“嗷”一嗓子,差点瘫软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原本动作略显笨拙的二柱子,此刻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动作快得惊人!
只见他身体猛地向侧后方一个小幅度的迅捷撤步,精准地避开了疫民那污秽指甲的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