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挞拔冽气急败坏的咆哮和毫无说服力的反驳,隔壁牢房里的二柱子无声地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和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对着牢房外的李承影招了招手,语气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
“李大人,何必与这等疯癫之人多费唇舌?”
“您且过来,靠近些,真的假不了,假的……他也真不了!本公子这里,自有能证明身份的铁证!”
听着挞拔冽一口一个“老子”、一口一个“驴踢了”、“门夹了”的污言秽语。
李承影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和烦躁也终于被点燃了。
他李承影好歹是朝廷命官,一县之尊,何曾被人如此当面辱骂?
更何况还是在一个身份不明的囚犯面前!
一股真气直冲顶门,他刚想发作,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却听到另一边二柱子开口了,语气沉稳,似乎握有关键证据。
李承影强行压下火气,狠狠地瞪了还在骂不绝口的挞拔冽一眼,朝着他那方向嫌恶地啐了一口:
“哼!冥顽不灵!这里就属你吼得最凶,本官看你才是那个假货!”
挞拔冽一看李承影不但不信他,还朝他吐口水,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直把铁栏杆摇得哐哐响。
“李承影!你敢唾我?”
“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哪天出去了,恢复自由身,我西凉二十万铁骑好儿郎,来日必定踏平你这小小的金石县!把你……”
李承影根本懒得再听他的狂言妄语,直接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
然后作势对着挞拔冽的方向用力一甩,仿佛将那些污言秽语连同耳屎一起甩了出去。
这个极具侮辱性的动作,把挞拔冽后面更恶毒的咒骂全都堵回了喉咙里,气得他眼前发黑。
不再理会挞拔冽的咆哮,李承影整理了一下官袍,走到关押二柱子的牢房前,隔着粗壮的铁栏,沉声问道:
“你说你有证物?是何物?拿出来吧。”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二柱子的手,心中也充满了警惕和好奇。
二柱子脸上依旧带着那抹神秘而从容的微笑。
他不紧不慢地,仿佛变戏法一般,从囚服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暗袋里,掏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物件。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露出了里面东西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