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散乱,身上也是穿着金石县特有的囚服。
但即使如此狼狈,他那张脸上依然带着一种与这副境况格格不入的倨傲神情。
此刻因为吃痛,他正龇牙咧嘴。
另一名亲卫则如同铁塔般杵在门口附近,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直到看见林晚进来,才微微躬身,抱拳行了一礼,动作干净利落。
挞拔冽在听到林晚声音的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愕然,似乎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他猛地抬起头,当看清站在门口,满脸寒霜、怒气值几乎快要满格的林晚时。
他那双原本写满不耐烦和愤怒的眸子,竟然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救星一般,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急切和……
委屈?
“哎呀!林姑娘!真的是你!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好巧!”
“快快快,快让这两个不懂礼数的大汉把本公子放了!这简直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林晚看着他这副套近乎的嘴脸,心中冷笑更甚。
她摇了摇头,根本懒得跟他废话。
她径直走到厅中主位旁边的茶几前,先是小心翼翼地将那包巴豆粉放在桌上,然后从腰间的布袋里,郑重地取出了那个牛皮针卷,缓缓摊开。
灯光下,一排长短不一、闪着寒光的银针整齐排列,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
她一边做着这些准备,一边用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挞拔冽,语气平静却带着骇人的压力:
“少跟本姑娘攀近乎!二柱子,我问你,纵火好玩儿吗?”
“烧毁救命物资,延误工期,看着疫民受苦,你很得意是不是?”
“没想到吧,天道好轮回,这么快就落到本姑娘手里了!”
她顿了顿,拿起一根中等长度的银针,对着灯光看了看针尖,继续道:
“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本姑娘的手段!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代价!来人呀!”
“在!”
两名亲卫齐声应道,声若洪钟。
“把他给我按结实了!衣服扒了!”
林晚下令,没有一丝犹豫。
挞拔冽一听,脸色顿时变了,挣扎起来,嘴里急急喊道:
“啥?二柱子?林姑娘!你认错人啦!误会,天大的误会!本公子是挞拔冽啊!你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