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她容颜如玉,竟露出少女般的娇羞。刘攀一时怔住,自她生育后已许久未见这般情态。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
第四日清晨,晋阳城外黑压压尽是人群。
三十万镇北军铠甲鲜明,旌旗蔽空。
文臣车队、工匠营、医学院、天工阁的车辆排成长龙。
许三多纵马奔来,在刘攀面前勒缰下马:“主公!各部清点完毕,总计五十八万七千三百余人!”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刘攀仍倒吸一口冷气。这简直是一座移动的城池!放眼望去,人海不见尽头,车马辎重蜿蜒数十里。
“传令各部,按预定序列行进。骑兵分守两翼,斥候前出二十里侦察。”刘攀令旗一挥,“出发!”
号角连绵,鼓声震天。庞大的队伍如苏醒的巨龙,开始缓缓向东移动。
蔡琰坐在八驾马车上,频频回首。晋阳城墙在晨雾中渐渐模糊,她不由湿了眼眶:“一住五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了。”
刘攀握紧她的手:“待我们在渤海之滨建起新城,那将是前所未有的雄城。面朝大海,通达四方,才是帝王之都的气象。”
马车内铺着厚厚的绒毯,小几上燃着檀香。刘攀见妻子愁容不展,忽然凑近笑道:“夫人可知,为夫为何执意要造这八驾马车?”
蔡琰讶异抬头,却见丈夫眼中闪着促狭的光。她顿时明白过来,粉面飞红:“夫君!这青天白日的,成何体统!”说着急忙推开他凑近的身形。
刘攀见她羞恼,反而大笑。
他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端庄守礼。也罢,来日方长。
车外忽然传来阵阵歌声。原来是随行的学子们唱起了新编的《东征曲》:“巍巍太行开大道,滔滔黄河让路行...”歌声越来越响,渐渐汇成滚滚声浪,震得道旁林鸟惊飞。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邺城袁府却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