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药温好了。”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嬷嬷眼眶泛红,把蜜饯放到吹笙手边,“先含一颗垫垫。”
吹笙接过,苍白的唇瓣抿出一抹红,比院外初绽的桃花更娇艳,却转瞬即逝。
“谢谢嬷嬷。”
这般乖巧的人,偏要被病痛折磨,嬷嬷抹了一把眼泪,老天爷真狠心。
“夫人去柴房那边瞧了瞧,这会儿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屏风外响起温柔又急切的女声。
“笙笙,胸口还疼吗?”林幽芳掀开墨绿锦帘,头顶的簪子随着她的动作轻晃。
她顾不上什么仪态,大步迈到榻边,握住女儿的手。
“今日真是吓死我了。”
“娘,我没事。”吹笙知晓她担心,,抬手擦林幽芳眼角的泪““娘亲就算带着泪,也依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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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幽芳她指尖轻轻撩开女儿额前汗湿的碎发,语气又柔又嗔。
“学会打趣娘了。”
看着女儿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仍忍不住揪心。
汇聚天地灵秀的美丽,却只能藏匿于这方寸院落,终日与药石为伴。
她抬手示意丫鬟们退下,紧挨着女儿坐下,声音压得极低。
“柴房那人看着不像有心眼的。”林幽芳思索着说:“若是他有真本事.......不如拜他为师?”
吹笙垂眸沉默了片刻,纤长的手指蜷起,忽地开口。
“娘亲,我想学剑。”
她紧紧盯着林幽芳的眼睛,她太清楚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当今武林,还肯广招弟子、且能授人上乘剑法的——只有千里之外的观澜剑院。
不说那路途中的艰险,便是吹笙的身体能不能撑到那里。
话音刚落,林幽芳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砸在吹笙的手背上。
“那边太远太危险,你不在娘身边,我如何能放心?”林幽芳语气里满是不舍与惊惶:“武功秘籍,就算散尽家财,娘也一定给你找来。”
尾音已然带上哭腔:“娘是舍不得你。”
吹笙不再多言,只是用瘦弱的肩膀环住她。
林幽芳靠在女儿单薄的肩头,哭得更大声,她心里清楚。
吹笙自小就有主意,下定决心的事,谁也逆转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