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头发花白、身材干瘦的老人,正被两名年轻的武警战士死死地拦在门外。
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脚上一双沾满了泥土的解放鞋,脸上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股近乎偏执的、倔强的火焰。
“我要见祁厅长!我一定要见祁厅长!”老人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岩台县山区口音,“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伸冤的!我手里有天大的冤情!”
“老人家,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在这里登记,我们会按照程序转交相关部门的。”武警战士耐心地解释着,但手臂却像铁钳一样,不让他再前进一步。
“程序?程序!”老人仿佛被这两个字刺痛了,情绪激动地嘶吼起来,“我走了三年的程序了!从村里到县里,从县里到市里!我的腿都快走断了,可我儿子的冤情,谁管了?谁问了?”
他一边嘶吼,一边试图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
这场骚动,很快就惊动了正在大楼内巡查的省厅办公室主任。
他快步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主任,这位老乡非要见祁厅长,我们拦不住。”
办公室主任看了一眼老人那身破旧的衣裳和满脸的风霜,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公式化地说道:“老人家,有情况就去信访办反映,祁厅长日理万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我等不了了!”老人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武警的钳制,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他高高地举起手中那封早已被汗水浸得发黄的信封,用一种近乎泣血的声音喊道:“求求你们,把这封信交给祁厅长!我儿子……我儿子死得冤啊!”
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跪,震得愣住了。
办公室主任的目光,落在了那封信上。